说完,朱小宝长揖及地,玄色衣摆扫过青砖。
转身时,心尖骤痛如被利刃割裂,每一步都似踏在荆棘之上。
廊下灯笼映着他挺直的脊背,雨幕中那抹玄色披风猎猎作响。
檐角雨珠坠落声里,徐妙锦望着那渐远的身影,只觉喉间泛起一股腥甜。
两行清泪混着胭脂,在苍白的面容上蜿蜒而下,恰似雪地绽开的并蒂红莲。
“从此萧郎是路人……”
话音未落,徐妙锦便只觉天旋地转,眼看就要倒在那青石板上。
“五妹!”
徐增寿一惊,立马箭步上前,接住了徐妙锦绵软的身躯。
“二哥,快叫府医来!”
兄弟二人望着昏厥的徐妙锦,皆是一阵痛惜。
没想到自家五妹竟对朱小宝已用情如此之深。
朱小宝驻足片刻,终究是握紧了伞柄,身影渐融于苍茫夜色之中。
踏离徐府朱漆门槛,朔风裹着冰粒呼啸而过。
手中油纸伞被掀得翻转腾挪,伞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朱小宝孤身伫立在倾泻如银河的雨幕里,任由刺骨寒意穿透三重棉袍。
此刻,他极需一场透骨的清醒。
碎玉般的冷雨劈头盖脸砸来,不过呼吸间,青衫已如水墨画般洇开。
腊月寒风裹挟着冰刀,一寸寸割裂外露的肌肤。
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渍,顺着下颌砸进衣领,在胸前晕开深色的圆斑。
胸腔里像是被青铜锥子反复碾磨,剧痛让指尖都在发颤。
他自认是逐鹿天下的鸿鹄,本应斩断情丝立誓山河,偏生栽在这情劫之中。
古人诚不欺我,英雄难过美人关,这话此刻听来倒是格外刺耳。
“我这么做,不过想护你周全。”
朱小宝仰头嘶吼,任由雨水灌进口中。
“你可知,徐家与我终是殊途,待那一日刀剑相向,你要如何自处?”
他攥紧拳头砸向青石板,飞溅的泥水混着血迹在雨幕中绽开。
“混账东西!”
他唾弃着自己。
“若早知今日,当初相遇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