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补充:“也不糟糕。”
“喜欢这个答案吗?”
“喜欢?喜欢……”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她没什么思考的力气了。
透过重重能量,双眼不甚清晰地看到一抹朦胧身影。
那身影并不真切,相距不远又像是隔着无法跨越的距离。
时间的距离。
她是第一次见到她。
她们彼此相熟已久。
“闭上眼。”
难得的,芮卜姒没有展现她叛逆的一面,但也许只是太累的确无法睁开,总之结果是她乖巧将眼睛闭上。
只有濒死之时,人才能够挣脱时间单一流向的束缚。
目光在此时才能够越过界限,越过无边宇宙,看到过去、现在、未来,看到它们同时存在。
耳旁河水潺潺,眼前流动不息的线与线彼此纠缠、分离,平行、相交……于诸多流线交汇即将分离之处,只有她与她在这里。
“温辞小姐,你的形象和我想象中出入很大。”
“……有什么遗言要留给他吗?”
“声音很好听,不爱说话真的是太可惜……噢,遗言,嗯……你还有这项功能?”
“耳钉。”
“耳钉除了装饰还有别的功能?”好像是有这么个情况,她不乐意了,“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遗言。”
“何必用这么没有希望的词?好吧,就说这个好了,时间定在……呀,你一向懂我的心思,一定知道是在什么时候。”
“你会‘沉睡’很久。”
“嗯哼。”
“不担心再也醒不过来?”
“噗哈哈哈,有什么关系呢?我已见到预言里不曾有过的情景。”她将头发挽至耳后——现在挽不挽都相差无几,她早已开始变得虚幻的身体此时正趋近于透明。
原来消散是这样一种感觉。
枉费她以前还偶尔为同事们的遭遇深感不幸。
“而且,我相信你呀,”笑嘻嘻地说完,收敛神色,以从未有过的正式口吻拜别,“那么,再见。”
现世的暗血剑落下了。
它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