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一片失望之色,这些便是他的肱骨之臣,当年科举一手文章繁华秀丽,颇有文采,如今倒像是寄生虫一般,络绎不绝的声音,却只是在提出问题,竟无一人来想出对策。
“哦?下罪己诏,难道诸位爱卿认为朕有错?”萧昶行脸色阴沉,目光幽幽落在每一个人身上,他的手上戴着翠绿的扳指。
此言一出,原本嘈杂的声音戛然而止。
“陛下贵为天子,天子天子,自然是上苍之子,若非陛下心不诚,又为何会降下如此惩罚,难道是我大夙的百姓有罪吗?”
萧昶行脸色暗沉,唇角下压,这般神情分明已经是不耐到了极点,可依然在忍。他怒极反笑,唇角上扬,“尚书令以为如何?朕该下罪己诏吗?”
这些朝臣分明是想要逼他下罪己诏。
可身为帝王,又怎么可能会有错。
他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阴沉地看向每一个人。唯有一人,从始至终尚未发出一言,在这些不怎么和谐的声音中,反而犹如一股清流。
萧昶行这些年的记忆愈发退化,他倒是忘记了,还有一个状元郎。殿试惊为天人,他倒是把江知寂忘记了,旋即,他看向江知寂,道:“江爱卿,如今灾祸频生,不知你有何见解?若是你站在朕这个位置,又该如何?”
他是在笑,可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
江知寂站在他面前,面色未改:“陛下莫要拿臣开玩笑。”
“水患如何治理,还需要再细看,不同州府地势各不相同,自然也会有不同的情况,因地制宜方为上策。”
“至于旱灾实在无解,天不下雨,便要赈灾,可如今国库空虚,赈灾粮不丰,想来也只能兴水利,只是如此却要劳民伤财。”
“可眼见为实,见过后方知对策,可在朝堂上廷议此事,只不过是空中楼阁,倒是解决不了实际问题。”
大殿上只剩下江知寂的声音,他的声音落地可闻,不徐不疾。
在皇帝的视野前站定,江知寂站得挺拔笔直,微微垂下眼帘。
萧昶行叹了一声,“爱卿说得有理,现在倒是一时半会还想不出对策,诸位爱卿可还有事,若是无事,便退下吧。”
如今他的身体大不如前,早朝的时间也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