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沈宴初。
可惜,没有。
江知寂薄唇勾着若隐若现的笑意,那冷森森的目光看着沈宴初时,却像是在看着一个死人。
那日温绮罗提及前尘往事时,眼眸中带着浓浓的恨意,像是一把燎原的火,烧灼在他的心中。
他视为珍宝的女郎,却被人弃之如履,不被珍惜,最后得到的不过是那样的下场。
他又怎么会不恨。
沈宴初被江知寂的目光注视着,却感觉手脚都像是被钉在椅子上,分毫也动不得。
就在此时,乐师宫女鱼贯而入,悠扬的琴声打破了二人之间无声息的针锋相对。江知寂罗红长袍在人群之中显得分外显眼,他面色冷凝,可身边却围着重重人群。
沈宴初的身后空无一人,连结交攀谈的人都没有。
江知寂面无表情,眼底一片嘲弄。
沈宴初面色阴鸷,深深看着他的双眸。
而案几上所摆放的佳肴也不是一般的菜肴,每一道菜都有专门的含义,单单是瞧着,便让人觉得纳罕。
酒过三巡,觥筹交错。
宴酣之乐,便是如此。
萧昶行对江知寂一见如故,他看着江知寂时,不免又多了几分打量的视线。
须臾,一只金酒樽被递到江知寂的面前,御前总管的手端着酒樽,杯中酒晶莹清洌,像是一池春水,他看着江知寂,声音中犹然带着几分笑意:“状元郎,陛下赐饮。”
江知寂回过神,他接过酒,在沈宴初嫉恨的目光中,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苦涩中带着些许回甘,酒气弥漫在口腔中,霎时间,江知寂仿佛看到了大虞的腥风血雨。
双军交战之中,被屠戮杀死的百姓,鲜血如河,到处都是猩红的火焰。
一把火,烧毁了大虞的皇宫,将妃嫔宫娥,太监皇子,都围困在宫殿之中。
踩着鲜血和骷髅登上皇位,大夙的皇位从始至终都来路不正。
既然大夙不仁,那他纵然颠覆了这江山,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