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中,在子夜来临前,他要做的事情还有许多。
春花繁,温绮罗捻着一缕花枝,低眉轻嗅。
余光中看见温诗河魂不守舍地进门,雪白面容上浮着若隐若现的绯色,一副女儿家动情的神态。
温诗河当真是有趣,先前是对沈宴初暗生情愫,又不免觉得江知寂面容清俊,如今刚回到京城不过一天,便有了这般情态,莫非是又心悦哪家的郎君?
温长昀从宫内回来,换了一身更为干净的衣衫,将二外女儿唤入房中,神情严肃。
“陛下召我进宫,乃是为了和亲一事。”温长昀露出苦笑,目光落在两位女儿身上。
大女儿温诗河不必多说,生母早逝,自己这些年来的确有愧于她。可即便如此,温诗河仍是知书达理,不曾有任何怨言。
小女儿虽非亲生,可这么多年养在膝下,自己给的宠爱一致,和亲生女儿无异。更何况……这些都是应该偿还江家的。
不管是哪一个,都不应该被推入火坑。
温绮罗眉头紧皱,眼底眸光闪动,“陛下可是要父亲抉择?”
温长昀深深叹了一口气,不知该从何说起,整个人面容之中带着浓浓的疲倦,哪怕在战场中厮杀多日,也不及此时的颓唐。
“陛下让我回来,询问你们的意见。”
可谁都知道,说是询问,实际上并未给出选择的余地。名未抉择,根本无路可退。
温绮罗闻言,心中不免多了几分郁色。
前世,温诗河和亲大夏,看似风光无限,实则不得善终,代替她前往苦寒之地,这一世,若是有选择,她实在不愿重蹈覆辙,不愿看到父亲踟蹰的眉眼。
她有重来一世的机会,可规避许多风险,可长姐呢?
她当真能够眼睁睁看着,温诗河再一次跳入火坑中?
“女儿愿往。”温诗河定定看了过去,语气笃定,盈盈双眸紧紧看着父亲,她抿着嘴唇,清艳脱俗的俏脸微红:“我知道此事实在令父亲为难,既然如此,女儿愿意前往和亲。”
温长昀微微一愣,看向温诗河,眉头紧锁:“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你可知道大夏是什么地方?”
“女儿自然知道,可那地方,总要有一个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