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下车,映入眼帘的就是,哥弟俩人并排坐在路边的红砖甬道上。
这条街道年后新换了路灯,高高的电线杆上白炽灯很明亮,有几只飞蛾绕着灯光打转转,旁边的梧桐树树叶一动不动,夏夜燥热。
白衣黑裤的是戴冬来,垂着头,浓黑的发顶有点乱,手掌落在腿边,虚无的抓握着,修长的腿委屈不下的盘了半圈,小腿交错着,脚伸到了马路牙上。
旁边的弟弟文杰,身上白蓝色的校服套装,醒目的提示着他还只是一个十七岁的高中生。少年的肩背要单薄一些,在地上半蹲半坐着,半侧着身对着他大哥。
听见有车来,便知是姐姐回来了,少年几乎要喜极而泣。
“姐,你可算回来了。”文杰拖着哭腔,总算看到了救星。
嗯?这小子怎么不连名带姓的喊人了呢?
文新小跑着到他们身边蹲下,关切的把戴冬来全身上下瞧一遍,还是不敢相信这一幕,问一旁的文杰:“你说咱爸给他喝成这个样子的?”她一路上都在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
她没有见过戴冬来喝醉酒。
不,明确的说,她从没有见过戴冬来喝酒。
文新的声音刚落地,戴冬来像被人点了穴似的瞬间苏醒。
一抬头,他看见了自己心心念念的老婆,眼神就愣怔住,眼皮一眨也不眨,黑眼珠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戴冬来觉得自己在做梦……他刚才走了很久,太累了,走不动了,就坐在地上休息一下,但是他知道还没有到老婆的学校呢……
可,老婆怎么出现在面前了?
“文新,是你吗?”他抬手想摸她的脸。
看见大哥一见姐姐露出的这个痴汉样,文杰觉得他大哥是真“没救了”,虽然他十二岁时就看出来他大哥看他姐姐那眼神就是要“栽了”,但没想到他大哥会“栽”的这么彻底。
或者,不说“没救了”,可以说是有点“没出息”。
他和闫浩宇都觉得,就算再喜欢一个女孩,那也得讲究面子的。
不都说,男人面子大过天?
可瞧瞧他大哥吧,真的是除了女朋友之外,什么面子里子的都不在乎了呢!
哎呦,理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