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虚之情况夜间攻城对我等确实不利,如今也是损失惨重。但末将更担心的是
吴开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想要将心中的想法表达出来,但又不敢说全!
甄应靖目光如刀般刺向吴开:你担心北边?
吴开浑身一颤,抱拳的双手不自觉地收紧:末将不敢妄言
说。甄应靖指尖轻轻敲击沙盘边缘,木质的回响在军帐内格外清晰,没必要藏着掖着,你的忠心,我看在眼里的!
见此,吴开深吸一口气,他乃甄家家将,本就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而今,终于将压在心底多日的话吐了出来:
大人,义忠亲王和常都督虽在京城牵制,但那位辽国公他喉结滚动,声音不自觉地压低,真的能挡住吗?
时隔七日之久,京城兵变失败的消息早已传到江南,这也是他们计划中最大的变数!
辽国公啊
甄应靖缓缓吐出这几个字,仿佛在咀嚼某种苦涩的药材。
对于义忠亲王的失败,他也是气急败坏,明明是大好的机会
——不足以谋!
他转身走向帐内悬挂的巨幅地图,手指重重按在辽东,十二从军,十六封侯,十七封公——此人,确实是我等心腹大患,令人忌惮啊!
吴开还要在言,甄应靖忽然抬手止住他的话,缓缓转身望向帐外——
那里,黑暗无边的天幕下,滁州城头几点微弱火光如同将熄的烛火!
“事已至此,我们已然别无他法。”
成王败寇,自古如此,他声音忽然变得极轻,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疲惫,“我明白你担忧的是什么”
若败了,我们是造反,你我皆是乱臣贼子;可若胜了
帐外忽起一阵夜风,吹得帐燎明灭不定!
恍惚间,吴开似乎看到甄应靖的侧脸在阴影中扭曲了一瞬——
我等便是鼎革——!
军帐外骤起的夜风掀开帐帘一角,恰让吴开看清了甄应靖眼中跳动的野火。
那火光让这位身经百战的悍将脊背发寒——
那不是战意,而是赌徒推上全部筹码时的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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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三刻,滁州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