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横飞。
那些临时征召的民夫何曾见过这等惨烈景象?
再加上叛军日日派人在城下喊话,承诺城破之后不杀降卒、不屠百姓,更让这些民夫心中动摇。
面对史鼎的问题,陈守年沉默片刻,突然苦笑一声:今早陛下亲手将滁州知州斩于州衙前!
这句话让史鼎如遭雷击,手臂无力地垂了下来。
——粮仓亏空!
——知州被斩!
——一切都明白了!
这些这些畜生
史鼎咬牙切齿,声音却低沉得几不可闻。
他想起那位唯唯诺诺的知州平日里的做派,想起城内官仓本该堆满的粮食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远处忽然传来沉闷的战鼓声。
两人同时变色——叛军又要进攻了!
陈将军,史鼎悠悠长叹,你说,按这个架势,我们
陈守年独眼里闪过痛苦之色:最多再撑一日。
史鼎深吸一口气,转身望向城内——
街道上到处是瘫坐的伤兵,妇人们正用门板抬着尸体往义庄运送。几个白发老翁拿着菜刀蹲在巷口,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城门方向。
一日
史鼎突然大笑出声,笑声引来无数惊诧的目光:好!就再守一日!
他猛地拔出插在砖缝里的将旗,染血的史字大纛在风中猎猎作响:
告诉陛下!我就是拼了这条命——
话音未落,东面城墙突然爆发惊恐的喊叫:云梯!叛军又上来了!
黑压压的叛军如潮水般涌来,冲在最前头的死士扛着新打造的云梯,后面跟着推冲车的重甲兵。
箭楼上,穿着文官服饰的甄家心腹正在喊话:
滁州百姓听着!降者不杀——
放你娘的屁!
史鼎暴喝一声,夺过亲兵手中的长弓,一箭射穿那喊话文官的咽喉!
史鼎转身怒吼:擂鼓!备战!
沉闷的鼓声响彻全城。
疲惫的守军挣扎着站起来,而民夫们有人捡起地上的石头,有人握着卷刃的长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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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衙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