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被什么刺痛了一般。
再过不久,自己将失去手中的一切,好不容易得来的权势与地位,都将化为泡影,一股不甘的情绪便在心底翻涌。
密室内陷入死寂,只有烛火偶尔发出噼啪的声响。
良久,常翰飞猛地抬头,眼中迸发出骇人的光芒:可王爷想过没有?若就此罢手,待陛下回銮,我们究竟是什么下场吗!
义忠亲王缓缓抬眼,嘴角扯出一抹惨笑。
他怎么会不知道?
——去年那场谋划,他暗中挑动江南商帮串联拒税,又使心腹在朝中弹劾皇帝苛政,原以为只要逼出那份“罪己诏”,便能联手言官逼皇帝退位可最终呢?
——贾天戈大军南下,血洗扬州。
——如今太上皇的“放权”,这不就是亲手给皇帝递上了清理门户的刀!
这段时日里,义忠亲王的日子如同油煎火烤。
自太上皇放出放权的风声后,他就像被架在炭火上炙烤的活鱼,每日都在挣扎与煎熬中度过。
寝殿里的帷帐终日紧闭,可那些窃窃私语似乎是无孔不入般——钻入他的脑海!
他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但凡听见廊下有脚步声逼近,都会惊得从榻上弹起。
常翰飞见义忠亲王眼中恨意闪动,陡然上前一步低吼:
“王爷!您莫不是以为,陛下回京后还能容您”他猛地顿住,腮帮咬得发硬,“您和我,早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如今陛下南下,天京城只剩太子监国”常翰飞眼角抽搐几下,嗓音如同淬了毒,“这恐怕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面对常翰飞这样的逼问——
义忠亲王猛地站了起来,双眼充血,面色狰狞,一把揪住常翰飞的衣襟,怒吼声几乎要将密室震碎:
“那你告诉本王!本王该怎么办?太子怎么办?那贾天戈又该怎么办?!”
他唾星横飞,额头青筋暴起,手掌因暴怒而颤抖。常翰飞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爆发震得一时说不出话,衣领被攥得褶皱变形,喉咙都被勒得发紧。
“王爷息怒——”
常翰飞艰难喘息着开口,但义忠亲王压根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