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之器映照烛火,煌煌灼目。
宗祠内外,甲士肃立,刀戟森然,而贾家众子弟立于阶下,屏息敛容,只觉呼吸都为之一滞。
此祭之盛,远非往年可比。
往日春祭秋祀,不过燃香献爵,诵读祭文,而后族人相聚宴饮,倒更像例行公事。
可今日之礼,却恍若重见百年前,先祖于铁血沙场裂土封爵时的豪烈。
更是让得他们——热血沸腾!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宗族祭祀。”
不知是谁在玉、草两代子弟中低语,两代子弟只觉一股莫名的战栗顺着脊梁蹿上头顶,使其全身寒毛直竖。
往日那些虚应故事的祭拜,终究只是凡人之礼,而今日这场祭祀,却像是真正勾连了祖灵,使血脉中沉寂已久的荣光重新苏醒。
——这才是真正的门楣之威!
贾宝玉立于末席,手指冰凉。
他素来不喜这些繁文缛节,可今日却莫名被这浩荡之势摄住心神。
他抬头望向高悬的画像,心头竟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敬畏。
“原来这便是‘世禄之族’的分量。”
他不是不知道贾家的显赫,可平日见惯了府中奢靡享乐、暗流涌动,只觉富贵不过浮华梦一场。
可今日,他才真正明白——这家族的根基,竟是如此厚重、如此慑人!
贾琮,贾环二人更是满眼的狂热,焉荣与共!
贾蓉率小厮抬上炙全羊、鹿脯腊,依亲疏辈分“颁胙”!
祠堂外,贾府女眷按品大妆,肃立在垂花门内。
贾母与贾梁氏站于最前,皆身着超品诰命服色,望着祠堂内高悬的两幅国公画像——宁国公贾演与荣国公贾源,贾母眼中泛起泪光。
老太太贾梁氏轻声唤道,递上帕子。
贾母接过帕子拭了拭眼角,我这是高兴的。你们看,两位国公爷的画像挂在那里,如今玌哥儿穿着国公朝服站在下首
咱们贾家,总算又出了个国公爷啊!我啊,再也不用担心什么‘君子之泽,五世而斩’”
贾母的嗓音苍老而悠长,在香烟缭绕中显得格外深远。
她望着祠堂内那道挺拔如松的身影,眼中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