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抢救，除颤，病人呼吸微弱。”
当抢救室的灯骤然熄灭，金属门缓缓滑开时，仿佛有股无形的力量，抽走了走廊里所有的氧气。
医生摘下口罩，疲惫又遗憾地摇头：“我们尽力了。”
楚星河喉结滚动着，只是伸手拍了拍李瑶的手背。
而楚微慌忙捂住嘴，肩膀却止不住地抖动——不知道是悲还是喜。
姗姗来迟的儿子楚宇，则一言不发，手指一个劲在手机键盘上敲打着。
所有人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儿女怕她不死，那他们就要伺候一个生病的妈，这对他们来说是折磨。
丈夫怕她不死，耽误了他与白月光领证，他们已经没有多少时光可以浪费了。
不管怎么样，人都已经死了，他们能做的唯有最后看她一眼。
楚星河伸出长满老年斑的双手，在李瑶的搀扶下，掀开了白布。
白布下，温暖的面容出奇地平静，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楚星河的手指微微颤抖，轻轻抚过她冰凉的脸颊，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
楚微终于松开了捂着嘴的手，发出一声压抑的抽泣，可那眼泪却迟迟没有落下。
她盯着母亲的脸，心里翻涌着复杂的滋味——解脱、愧疚，还有一丝说不清的恐惧。
楚宇依旧低着头，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
他飞快地回复着消息，仿佛眼前的一切与他无关。
“家属请节哀。”医生公式化地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哎！老伴啊，你放心走吧，不用担心我，今后的日子，我都会好好的。”
楚星河假惺惺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就摆手让护士把人推走。
“老大，联系殡仪馆把你母亲烧了吧，死后骨灰直接撒进海里吧。”
“这是她的心愿，她善良了一辈子，临死都不愿意浪费国家的土地，哎！”
楚星河长长叹息了一声，几人就准备回去了。
只是突然间，白布下伸出了一只骨瘦如柴的老手，她死死拽住了楚星河的衣角。
“啊！有鬼，诈尸啦！”楚微第一个看到，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