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青筋暴起,指节发白,可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闺女确实犯了忌讳,被人抓了现行,现在全村人都盯着他,他要是偏袒,这村支书的位置,怕是坐不稳了。
“就是!凭啥啊?”
二愣子又踹了一脚板凳,这回直接踹散了架,木条子噼里啪啦砸在地上。
他娘一巴掌就拍他后脑勺上。
“你这个败家玩意,说话就说话,你老踹凳子作甚?要死啊。”
“支书,您平时管我们管得挺严,咋轮到自家闺女就装哑巴了?”记分员刘嫂叉着腰,嗓门大得能震飞树上的知了。
人群里嗡嗡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有人甚至开始翻旧账——
“去年我家的猪跑出来啃了几棵白菜,您可是罚了我一天的工分!”
“前年我儿子偷池塘里养的鱼,您让他顶着大太阳站了一下午!”
“现在您闺女跟知青滚苞米地,您倒不吭声了?”
支书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额头上的汗珠子直往下滚。
他猛地站起来,搪瓷缸子“咣当”一声摔在地上,茶水溅了一地。
“行!医药费我出!”他咬着牙,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但你们给我记住——今天这事儿,谁要是再往外传,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人群一下子安静了。
谁都知道,支书虽然现在吃瘪,但他在公社里有人,真要惹急了他,往后指不定给谁穿小鞋。
可偏偏这时候,人群后头传来一声冷笑——
二愣子又站起来了。
“咋的,您闺女跟秦知青这事就完了???不得给大家伙一个交代吗?”
二愣子也是头铁,他娘拽了几下他的衣角,硬是没把他拽住。
支书眼神扫视了一番众人,只留下一句:“我会给他们办喜事。”
然后就转身走了。
大家伙又讨论了一会,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那秦羽是蒋支书女婿,那医药费他可不得一起掏了。
这下大家都笑了,反正与他们无关。
秦羽跟蒋芝芝在医院住了几天,拿了点伤药就回村了。
都是地里刨食的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