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生扫了眼围观的村民,拍了拍板车。

    “剩下这些东西,大家伙儿分了吧。”

    “咱村里人齐心,那天多亏了你们,收留我们,我们才能回去。”

    他这话一出,人群里炸开了锅,有人欢呼,有人拍手,连那花布袄的大婶都忍不住嚷。

    “东生,你可真敞亮!”

    分东西的场面热热闹闹,村长刘长贵姗姗来迟,瞧见这阵势,眯着眼乐呵呵地走过来。

    “东生啊,你这回来可是给村里添喜气了!走走走,去我家吃饭,咱爷俩得好好唠唠!”

    他拍了拍李东生的肩膀,语气里透着股长辈的亲热。

    李东生没推辞,招呼秋生一起,跟着村长往他家走。

    路上,村里的景象一如既往——坑坑洼洼的土路,路边还铺着些黑乎乎的石头,村民们拿这些石头垫路基,结实又耐用。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村长家里。

    刘长贵的家坐落在村子中央,比起其他泥墙草屋,多了几分气派。

    院子里垒着整齐的柴垛,屋檐下挂着几串干辣椒,屋里隐约飘出点炖菜的香味。

    推门进去,堂屋正中摆了张八仙桌,桌上搁着个缺了口的瓷碗,里头装着半碗腌萝卜。

    墙角的炕上铺着花布褥子,倒是干净,可那炕沿上剥落的泥皮透出几分寒酸。

    比一般人家好些,但也好不到哪儿去。

    刘长贵笑呵呵地招呼兄弟俩坐下,喊了声。

    “孩子他娘,弄点硬菜,东生兄弟来了!”

    他媳妇从里屋探出头,瞅了眼李东生,脸上堆起笑,麻利地转身去灶房忙活。

    不一会儿,桌上多了盘炒野菜、一碟咸菜疙瘩,还有一小碗稀得能照出人影的玉米粥。

    刘长贵搓了搓手,从柜子里翻出个灰扑扑的酒瓶,里头装着自酿的苞谷酒,闻着呛鼻,入口估计能烧喉咙。

    “来,东生,秋生,咱们整一口!”

    刘长贵给仨人满上,举起碗碰了一下,咕咚一口灌下去。

    李东生抿了一口,也辣得眼角一抽,硬是没吭声。

    李秋生倒好,喝得呛了一嗓子,咳得脸通红,惹得刘长贵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