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东海之后你就去西海吧。”润玉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怕惊碎夜色。
他望着顾鸿骤然绷紧的脊背,龙角隐去后的额间,云纹咒印若隐若现,
“语星想必自己调查好你的事情,只要你诚心悔过,西海不会为难你的。”
林间突然静得可怕,唯有竹叶沙沙作响。顾鸿盯着地上斑驳的月光,喉结艰难地滚动。
“我不去。”顾鸿闷声开口,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陌生。
他转身时,月光照亮眼底跳动的执拗,“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大不了……”
他故意扯出个灿烂的笑,却让应溪翻了个白眼,“大不了我们三个去深山老林当山大王!”
应溪嗤笑一声,捡起块石子精准砸中顾鸿额头:“就你这三脚猫的法术,当山大王怕是要被兔子追着跑。”
他嘴上毒舌,却不着痕迹地将腰间储物袋往顾鸿那边推了推,里面装着几瓶疗伤丹药。
夜风掠过竹林,将应溪哼出的不成调曲子撕成碎片。
顾鸿扯着嗓子怪叫,故意走调的嗓音惊飞了栖息在枝头的夜枭,扑棱棱的羽翼声里,他偷偷瞥向润玉——
少年倚着斑驳竹树,苍白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嘴角虽噙着笑,眼底却漫着深海般的孤寂。
“你看他。”顾鸿用手肘撞了撞应溪,下巴朝润玉的方向扬了扬。
“怎么了?”应溪挑眉,顺着他的示意看去,
只见润玉望着天边残月出神,月光勾勒出他单薄的轮廓,竟无端生出几分易碎感。
“他啊,得了相思病。”顾鸿煞有介事地摇头,刻意拖长的尾音带着调侃,
“魂儿都被勾走咯。”
应溪嗤笑一声,却也收了戏谑的神色。
他自然知道顾鸿在转移话题,润玉提及分别时眼底的痛,与顾鸿强装洒脱的模样,都像根刺扎在他心口。
“少胡说。”应溪反手给了顾鸿后脑勺一巴掌,却在触及少年微微发颤的肩膀时,放轻了力道,
“倒是你,真打算跟去天界送死?”
顾鸿的笑意僵在脸上,旋即又咧开嘴角:“与其被西海那群老古板审得掉层皮,不如跟着润玉闯一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