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遗忘之谷布下血炼阵,届时"阵纹突然暴涨,映得他面目狰狞如修罗,"那些天骄自会化作血神子。"
嬴无景喉结滚动,掌心渗出冷汗。
他想起三年前在幽州见过的血炼残阵——方圆百里的活物尽数化作干尸,连地脉都被染成暗红色。
"二哥那边"
"嬴无道?"
嬴无极嗤笑着截断话头,"那伪君子此刻怕是正在太庙焚香沐浴,等着天降祥瑞呢。"
他忽然凑近嬴无景耳畔,"就像三年前,他明明看见刺客的袖箭对准老四,却故意慢了一步"
嬴无景的视线如淬毒匕首般钉在嬴无极脸上:"这邪门阵法你从哪个阴沟里刨出来的?"
"六弟这眼神,倒像是要活剐了我。"
嬴无极摩挲着螭纹玉佩,指尖在"受命于天"四字上流连,"上月探骊龙窟时,在具白骨怀里摸到的——"他忽然倾身向前,"怎么,六弟也馋这血食养魂的法子?"
嬴无景喉结滚动,握着玉简的指节发白。
三日前他安插在武安侯府的暗桩来报,嬴天磊在渭水试剑时,剑气竟能凝出北斗七星之象。若再放任下去
"我的人三日内就能习得此阵。"
他猛然起身,玄铁椅腿在青砖上刮出刺耳鸣响,"但若让我发现你耍花样——"
"六弟多虑了。"
嬴无极袖中滑出半截染血的绢帕,"咱们可是歃血为盟的兄弟。"他特意在"兄弟"二字上咬了重音,惊得檐角夜枭振翅乱飞。
待嬴无景的马车碾碎夜色远去,梁柱阴影里忽然渗出黑雾。
黑袍人指尖把玩着颗血神子,那赤红珠子里的冤魂正嘶吼着扭曲人脸:"养蛊似的让兄弟相残,三殿下好狠的心肠。"
"不及你们血祖魔宫万一。"
嬴无极冷笑着将玉佩按在案几星图上,"老东西在迷失沼泽喂了蛊虫,该轮到我们唱戏了。"
黑袍人袖中突然窜出条赤链蛇,毒牙堪堪擦过嬴无极脖颈:"噬魂蛊发作时,老秦皇的惨叫能传遍九重宫阙——"他忽然压低嗓音,"倒是你,舍得让嬴涟涟那个剑痴陪葬?"
嬴无极抚摸着星图上咸阳城的标记,那里正蛰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