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一旦个中有失,圣人必定会果断抽身,到时候只留下她这个没有根基的侍御史被世家诘难。
所以,她必须走一步想三步。
“这是我能拿到的东西,你带回去好好看,都是上官牧当差时的把柄。”沈栩安特地跑出来一趟,为的就是这个。
杨韵连忙收下。
“真要细查,这官场上谁敢说自己绝对干净?全看查到什么地步罢了。”沈栩安道。
“那你呢?”杨韵打趣似的接茬。
“我……”沈栩安一噎。
看着杨韵那清澈坦荡的眼神,沈栩安张了张嘴,只觉得口干舌燥,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最终,他只是微微摇头,将那份荒谬和难以言明的郁气咽了回去,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
“我也不干净。”他移开目光,回以玩笑:“怎么,礼成你扳倒上官牧之后,想拿我开刀?那我可不同意。”
“哈哈哈,动谁我也不可能动你呀。”杨韵眯眼一笑。
“我还有事,不跟你闲谈了。”沈栩安看了眼自己来时的方向,抬手拍了拍杨韵的肩膀,说:“有事我会去找你,你千万别忘沈家送信了,我怕信落入旁人之手。”
杨韵心领神会,微微颔首:“好,你保重。”
说罢,她不再停留,抱着那沓沉甸甸的卷宗转身,很快没入街角的阴影。
沈栩安站在原地,目送她消失,直到那抹身影彻底不见。
长街寂静,晚风吹动他的衣袂。
而不远处,一个隐在屋檐阴影下的身影——正是不白,将方才两人在夜色中短暂交谈的一幕尽收眼底。
他听不清郎君具体说了什么,但那相对而立的姿态,沈栩安主动靠近的距离,以及最后郎君目送对方离开的神情……
都让他心惊不已。
“郎……郎君。”
不白站出来,挠了挠头,小声说道:“若叫夫人知道了,只怕、只怕会责难杨大人。”
“那就不要让她知道。”沈栩安冷冷道。
“可……”不白扁嘴,心道,可郎君你脸上眼中的情思实在明显,若夫人在场,只怕一眼就能辨认出个中情绪来。
不安的他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