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破的唇,那惨烈的一幕,让绥肆的心猛地一揪。
“傻子,你这又是何苦呢。”
他忽然轻笑出声,笑声里却满是苦涩。
蒙眼的白绫,不知何时被渗出的金纹灼穿,那些号称能封住五感的鲛绡,在瞬间寸寸成灰,露出眼底完整的霜魄神格。
原来,染苍剜给他的半颗,早被她悄悄替换成完整的,她总是这般,默默付出,不求回报。
“阿玉,你为何如此傻,你以为我真的不知吗?”
绥肆对着空荡荡的冰室,轻声呢喃,可回应他的,只有无尽的沉默。
染苍碎裂时扬起的金粉,此刻正在他袖中缓缓凝结成册。
绥肆就着清冷的月光,小心翼翼地展开,每页都是她模仿幼时字迹写的“今日无恙”。
那歪歪扭扭的字迹,好似带着温度,让绥肆的眼眶微微泛红。
最后那页,浸满了血,画了朵被划掉的冰莲——正是他本命剑的纹样。
看着这页血书,绥肆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他似乎能看到染苍在生命最后一刻,是怀着怎样复杂的心情写下这些。
寅时,暴雪毫无征兆地突至。
大片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好似要将整个世界掩埋。
绥肆立在染苍最爱的飞檐下,听着她幻化的冰铃逐个炸裂,那清脆的声响,此刻却如丧钟般,声声敲打着他的心。
当最后一枚铃铛碎成齑粉时,他忽然抬手接住一片雪花。
本该在掌心消融的冰晶,却在刹那化作珍珠,内里蜷缩着染苍最后的神识碎片。
“你怨我总说你不乖巧。”
他碾碎珍珠,任星屑渗入血脉,身后突然展开染苍的霜魄星图。
“却忘了是谁教的偷天换日。
阿玉,你既如此决绝,我又怎能辜负你的一番苦心。”
诞生池底传来阵阵龙吟,那柄被染苍鲜血浸透的本命剑破冰而出,剑身闪烁着寒光,好似在诉说着主人的不甘与痛苦。
绥肆覆手为牢,将整个北极渊坍缩成颗冰珠,连同漫天血泪凝成的珍珠,一一串成链,戴在再不会有人来扯的腕间。
那每一颗珍珠,都承载着他与染苍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