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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尖抚过吕灵芸被篡改的答卷,\"儿臣倒觉得,赵家女那篇《论漕运改制》写得颇有见地。\"
\"见地?\"太上皇突然将茶盏重重一放,\"通篇剽窃的策论!连"以灰浆筑堤"这种话都照搬——\"她猛地顿住,灰浆二字像把刀劈开记忆。
宁安亲王死前一个月,也曾呈上过用\"神秘灰浆\"加固边关的奏折。
珠帘突然无风自动,女帝袖中滑落半块虎符:\"母皇可知,苏悦在扬州改良的纺机,能让女子劳作效率翻倍?\"
她语气轻柔得像在聊家常,\"这样的妙人,偏偏去教寒门学子写策论\"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母女二人之间突然凝固的空气。
太上皇终于明白女帝为何要打压苏悦——这个能动摇世家根基的女子,比十个宁安亲王还危险。
\"小凡下月及冠。\"女帝突然转身,\"儿臣想着,不如让他尚个公主\"
\"哗啦!\"
佛珠线断,檀木珠子滚落满地。
太上皇看着自己发抖的手——二十年来第一次失态。
她的小宁安,连死都要用最惨烈的方式保住儿子入仕途,如今尸骨未寒
\"陛下。\"太上皇慢慢弯腰捡珠子,\"你还记得宁安咽气前说的话吗?\"
女帝瞳孔骤缩。那日暴雨倾盆,宁安亲王浑身是血地大笑:\"阿姐,我的凡儿若是女子定比我强百倍!\"
\"儿臣告退。\"女帝转身时,袖中落下一张药方——正是林宇轩前日给沐风配的安胎药。
太上皇拾起药方的手突然僵住。
方子角落有个墨点,细看竟是微型漕运图。
她突然想起苏悦答卷上被朱笔圈起的那行字:\"运河改道处,当立了望塔。\"
而那个位置,正好能俯瞰宁安王府旧址。
\"好一个苏悦\"太皇盯着密折上那七条舞弊手段,每条旁边都附着她亲笔批的\"荒谬\"。
如今墨迹未干,礼部存档的考卷就明晃晃照着第三第四条手段篡改——将寒门佳作替换给世家女,再买通誊录官毁去原卷。
女官捧着的礼单\"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