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梁君泽他们启程京城的消息。
烛火摇曳,太上皇独自立于窗前,手中握着一枚玉佩——那是先帝留给她的信物。
\"苏悦……\"她低声呢喃,眸中闪过一丝复杂。
这个胆大包天的女子,竟敢质疑春闱公正,甚至提前将答卷呈给她过目。
如此狂妄,本该治她个大不敬之罪。
可偏偏,她那份答卷,写得极好。
好到让她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
\"来人。\"她突然开口。
暗处,一道黑影无声跪地。
\"去查查,苏悦现在在做什么。\"
黑影领命而去。
太上皇凝视着夜色,唇角微勾:\"若你真有能力,朕倒要看看,你如何破这个局。\"
鎏金烛台上残烛爆了个灯花,映得太皇手中的答卷忽明忽暗。
她抚过苏悦批注的朱砂小字,忽然轻笑:\"这小妮子,倒会收买人心。\"
案头摊着两份截然不同的考卷——署名吕灵芸的那份字字珠玑,而存档的官卷上却满是粗鄙之语。
女官战战兢兢地禀报:\"赵家送了十箱黄金去礼部\"
\"朕还没死呢!\"太皇突然拍案,惊得檐下铜铃乱响。
她望着苏悦提前送来的密折,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春闱可能出现的七种舞弊手段。最讽刺的是,如今竟全中了一半。
佛珠在指尖\"咔嗒\"一响,太上皇抬眼的瞬间,女帝已立在珠帘外。
\"儿臣给母皇请安。\"女帝玄色龙袍上金线绣的九凤在烛火中振翅欲飞,行礼时腰间玉佩纹丝不动——这是她十五岁就练成的本事,永远端庄得让人挑不出错。
太上皇凝视着这个最得意的作品。
当年她亲手把玉玺交到这孩子手里时,曾欣慰地想:这双眼睛多像年轻时的自己啊。
可现在,她在这双眼睛里看到了更危险的东西——那种把人心当棋子的从容。
\"起来吧。\"太上皇拨弄着案上两份考卷,\"深夜前来,是为春闱的事?\"
女帝目光扫过苏悦批注的朱砂字迹,忽然轻笑:\"母皇还在为那个狂妄的丫头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