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的大腿,浑浊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她满是皱纹的脸颊肆意流淌,浸湿了税吏的裤脚。她颤抖着嘴唇,声泪俱下:“官爷啊,求您千万不要啊!我家那可怜的孩子正患病卧床,整日里水米不进。全指望着这点桑葚能换几个铜板,买些吃食,给孩子抓副药啊。官爷,您就行行好,高台贵手,放过我这一回吧,下次,下次我一定早早交税,一定!”那声音带着绝望的哀求,仿佛要穿透这嘈杂的街市,直抵人心最柔软的角落。
一旁,身着皂衣的中年巡役,目睹着老妪的凄惨模样,眉头紧锁,脸上满是不忍之色。犹豫再三,他还是鼓起勇气,上前一步,微微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说道:“大人,您瞧这老人,着实太不容易了。她这一大把年纪,还要为了生计在这集市上挣命,万一今儿个因为这事儿,急火攻心或是磕着碰着,有个什么好歹,咱心里也不落忍不是?以小人之见,要不……就权当发个善心,这次便算了吧。”他的声音不高,带着几分谦卑,眼睛不时瞟向税吏,试图以情动人。
谁能料到,税吏一听这话,瞬间怒目圆睁,眼珠子仿佛要瞪出眼眶。他二话不说,扬起蒲扇般的大手,带着呼呼风声,狠狠朝中年巡役扇了过去,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道:“操,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跟着跑腿的小杂碎,也敢在这儿多嘴管老子的事情,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给我滚一边去!”这一巴掌力道奇大,巡役被扇得一个趔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倒去,多亏后面两个巡役眼疾手快,赶忙伸手扶住。中年巡役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嘴角也渗出一丝鲜血,他紧咬下唇,眼中满是愤怒与憋屈,可在这等级森严的当下,却也只能敢怒而不敢言,攥紧的双拳微微颤抖,显示着他内心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