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与怨愤冲了进来。她的发丝凌乱地披散在肩头,眼神中燃烧着近乎癫狂的恨意,高跟鞋在光洁的地面上敲出急促又杂乱的鼓点,几步便跨到了病床前。
看到病床上毫无生气、宛如一尊沉睡人偶的周帅,她的眼眶瞬间泛起微红,可那丝柔弱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更为汹涌的怒火。她猛地转身,直逼周启年而来,高跟鞋重重跺地,扬起一丝微尘,整个人像是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冲着周启年高声喝道:“周启年!平日里你在外面人模人样的,张口闭口自诩是什么商业大佬,行业精英,我呸!现在看看,全是狗屁!” 她双手握拳,因为用力过度,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一道道月牙形的红印迅速浮现,“我可把话撂这儿了,那对狗男女,我要他们死,必须死!他们但凡多在这世上苟活一天,我就像被千刀万剐一样难受,你听懂没有!”
周启年眉头拧成死结,额头上青筋微微跳动,满脸的不耐烦与隐忍交织。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好了你给我安静点,这种事我自会处理,还用不着你在这儿撒泼。”
这话仿若一根导火索,瞬间将他老婆的情绪引爆到更高点。她瞪大了双眼,眼珠子像是要蹦出来,上前一步几乎贴到周启年脸上,唾沫星子四溅:“你让我怎么安静?啊?你睁眼好好瞧瞧,咱儿子,被人打成了植物人,这辈子说不定就这么完了!我呢,就被人打到昏迷,到现在脑袋还嗡嗡直响!结果你呢?怂得像个软脚虾,连个屁都不敢放!怎么着,岁月把你的胆子蚀没了?当年你活埋郑海一家的时候,那股子狠绝劲儿哪去了?手刃徐修林时,眼睛都不眨一下,血溅满身都不带怕的,现在倒好,成缩头乌龟了?”
周启年的脸色瞬间阴沉如墨,抬手猛地指向门口,压低声音咆哮道:“你给我闭嘴!有些事能说,有些事打死都不能提,你心里不清楚吗?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胡言乱语,是想把咱们全家都拖进万劫不复之地?”
他老婆却像是彻底豁出去了,一把甩开他的手,脖子一梗,满脸的不屑:“怕什么!这又不是在国内,天高皇帝远的,谁能把咱怎么样?不过是过了几年舒坦日子,你就真把自个儿当良民了?当年那些血腥手段都忘干净了?市里的高市长,公安局的李副局长,哪个没从咱家拿过好处?这点小事,你动动手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