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相较于活下去,根本算不得什么。
人在梗塞不顺时,就容易忆起那些快乐、美好的时光。是时候回到登封,做一闲散举人安稳度日了。想到这里,他取出纸笔,给许观留下一些文字。
直到两日后,听到江渚不经意间提起,又回想起陈明当时那张风轻云淡的样子,许观心中顿感不好,来不及多言,便往国子监去了。
可惜已是人去楼空,当职的小吏见他进来,递给他一封书信,说是陈明所留,昨日那人就离去了。
许观打开信笺,看到信中所言:
昔子房于博浪沙一刺闻名天下,然始皇未死,良逃于危难之间。圯上老人深感子房才有余而度量之不足,故深折少年刚锐之气,使之忍小忿而就大谋。而今吾科考未举,为众人所耻笑,受百般曲辱,此非子房见折圯上之老人耶?
孟子曰:“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弗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吾年尚幼,而心志未苦,筋骨未劳,体肤未饿,此身未乏。故吾得病于前日,未能进食,以饿体肤;三月科考失意,以苦心志;赴此学习,夜以继日,以劳筋骨;未尝懈怠,以乏吾身;众人耻笑,以折吾节。然受书留侯之老人何在?孰为识千里马之伯乐?
呜呼!夫子胥匿于芦草,犹有渔父送食,苏子谪游赤壁,尚有友伴鹤访。而吾憔悴之姿,何人为之悲哉?欲以杜康解忧,则身不行矣;欲告之于故交,则书未可达矣。唯效古人之书愤而消吾愁,故作此篇,以感时伤事。
时明德十八年三月十六日于国子监作
许观看着陈明所写之文章,只觉句句悲戚,如杜鹃啼血,猿猴哀鸣。
他慌忙去客栈再觅陈明,路上边走边责怪自己:“许观啊许观,枉你饱读圣贤之书,既知陈兄定有冤屈,为何没有禀明圣上?是要惜身避祸吗?还是贪恋这状元之位?伯昭视你为手足,你可视他作兄弟?”。
不出意外,客栈里也未有陈明的身影。许观见此,心中一横,便有了决断。
宽敞明亮的东宫内殿之中,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地上,映出斑驳的光影。太子姚温正端坐在书桌前,专注地批示着奏章。他剑眉星目、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