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阳只觉得头疼,他这么一番话,其实就是劝王爷和王妃莫动手,杀了胡佑之反而打草惊蛇,又没办法扳倒谢家,只会令皇上在朝堂上更加的为难。
然而宋九夫妻二人绝无可能是这种受人欺负的性子,且不说替家中三个孩子报仇,便说那盐奴坊的奴隶,登州的百姓,她也不能就这么不管,放任他们。
“南宫先生,倘若我将这些证据送到京都右相手中如何?”
右相曹远丰,如今与魏家残部勾结,又搭上西宫皇后,倒也可与左相抗衡。
若此时将左相的把柄送给了他,他会怎么处置呢?
“账本或许还不够,倘若我又将胡佑之押送京城交给他,还将登州之地胡家余部尽数铲除,先生觉得,右相会否安排自己的人来登州上任,这样一来,便坏了左相的所有布局,登州便也不是左相一人的登州了。”
宋九这个提议令南宫阳眼前一亮,但很快又暗淡了下来,“杀了那些跟随胡府的官兵与大小官员,这如何能做到?咱们带来的人本就不多,还有左相府的人在后头追杀,此番去云州本就艰难。”
南宫阳一脸的忧心,宋九却是扬起唇角,“倒也有法子的,刚才我与府卫商讨去往云州的路线时,我也顺带看了一眼登州的地势。”
宋九将一张舆图展开,指着一处说道:“带走胡佑之,坑杀官兵,同时断了左相府追兵的线索。”
一箭三雕之计,倒是好,只是他们能做到么?
宋九便将自己临时想出来的点子一并说他。
与其留着这些证据还无法动弹谢家势力,不如放手一搏,摘掉登州胡家这个毒瘤。
在两人一番商讨后,南宫阳再次对宋九的计划信服,看了一眼床榻上昏睡不醒的两个孩子,他心头的那股郁闷终于消散了,两孩子的委屈不能白受。
按着宋九的计划,两日后,南宫阳仍旧带着商队登船,先往云州去,祥姐儿和瑞姐儿他也一并带走,留下哲哥儿帮宋九完成计划,等登州之事已了,一家三口便追上车队的进程,云州汇合。
南宫阳走时,仍旧担心他们的安排,想要多留下一些府卫,没想宋九拒绝了,仍旧只将先前挑选出来的几位精良留在了身边。
傍晚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