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消息的胡佑之,气不打一处来,是他小瞧了这些人,去了码头却并不坐船,这是障眼法,他们走陆路回京,此刻应该跑得不远,他定要在回京的道上灭了贤王一家的口,不择手段,千方百计。
胡佑之身边的师爷小声提醒:“大人,我瞧着还是要给京都谢家传个信,毕竟那贤王的功夫高强,万一拦不住,还有谢家在京城周旋,这御状也告不了。”
胡佑之听了师爷的话,这就给京城写信。
宋九几人的确要走水路去往云州,但不能让胡家的人得知方向,而且他们故意在马车外商量令胡家的女眷听到一些只言片语,误导胡家追兵的方向,他们便有时间躲开眼线,离开登州,押运火药往云州去。
不过在走之前,宋九答应过儿子的话,抓住盐奴坊的刘讲问话,自然她不会失言。
宋九一行人离开码头后立即去了盐奴坊。
在盐奴坊里抓个人还是简单的,便是她家夫君不出手,府卫也能办成。
天亮了,官道上的一处树林中,刘讲被带了过来,他还在睡梦中人就被绑了,醒来便到了树林,便知道自己是遇上劲敌。
刘讲这人是胡佑之在登州的爪牙之一,尤其他掌管着盐奴坊,是众商贸中最赚钱的一处,比起铁矿场的那位掌事还要深得胡佑之的喜爱。
刘讲被抓,先是强硬的不肯出卖胡佑之,直到王府府卫用上了毒,刘讲怕了。
事实上刘讲与几位掌事,不只是忠心于胡佑之,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每日都要服下胡家的秘药以保持自己的忠诚。
久而久之,这些人也就身子慢慢地被掏空。
好在这胡佑之会笼络下属,每次都从那些运往京城的私银里扣些下来犒劳他们,重利之下,自有效忠之人,这刘讲自己的寿岁短了,但家里人受益,借着这有钱有势,在登州也成了一方富户。
然而在生死面前,这样的忠诚是不可靠的,刘讲被府卫折磨,最后全盘托出,甚至连他们是怎么勾对走私,怎么送银去京都一事,皆是说了。
与那胡佑之倒也说的不相上下,只是胡佑之说得简单了。
宋九在心头默默算着数,这七年以来,谢家势力强大,有多少处这样的州郡是替谢家人赚银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