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我俩一般每天发微信,一周打两回电话。”
“最近他怎么样?”
“还好,月初报道完,他说在乡镇挺有意思。镇政府里来了个清北大学生,这件事在整个县里都非常轰动,组织部想要给他借走,往文秘方向培养,但正一明确拒绝,说要在基层历练几年。”
听说自己儿子这么有刚(有骨气),赵春江不免笑了起来。
“有点意思啊,这小子曾经喝不到火山的矿泉水都哭爹喊娘,恨不得立马空运过去,现在竟然能吃得了基层的苦?难道他真的长大了?”
“书记,您这就是当局者迷,总觉得他是小孩子。他今年都二十四了,到了可以封狼居胥的年纪,我俩在庆伊,有时一喝就是一宿,酒后他就对我说,从来没为自己做过决定,一切都按部就班。”
“哼哼,身在福中不知福。”
医者难自医,强如赵春江,在亲情这层羁绊面前都做不到豁达,所以现在轮到颜卿开导他。
“您刚才对我说妥协,我深表赞同;同样的道理,在赵正一的事情上,我建议您放手。儿大不由爹,自古爷俩天生是仇人,多关心少讽刺不掺和,男人嘛,哪有不吃几次亏的,书记,我不信您从政路上一帆风顺?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事后回忆起来,岂不是更加有趣?”
听着听着赵春江差点着了颜卿的道,很快便反应过来,笑着骂道:
“呦?还教育上我了,我还轮不到你来说教。还有没有事了?没事就滚蛋吧。”
“书记,您答应给我的那笔修路钱?”
“混小子,原来打的这个主意。”
从省委离开,颜卿打定了主意,县长就应该有个县长的样子,有些事轮不到他操心,颜卿就坚决不去管。
一个阶段有一个阶段的工作任务,他要做好的就是将政府那边的工作执行到位,辛志远的投资,林业城的建设,这些都是自己拉来的,必须经营好,县城没有那么大的经济体量,先把这两项弄好,就够兰木县忙活一阵子了。
要是县委的决定他瞧不上,冷处理就完了,搞好了他不抢功,搞砸了也找不到他。
晚上,赵春江给沈旭东放了假,圈子里的几人在冰城一家私房菜喝的不亦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