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不算是我理解的那种“意识交流”。
“你好?”
“我本来是不想来的,但你们又不退钱,那还是”
眼前那位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他说的话我的确可以听见,但显然不是对我说的。我这么个大活人在他视野余光里,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我们之间,应该隔着不同的时空。
无所谓了,反正我只是帮忙找人的,就算不能直接沟通,甚至读取记忆,只要他还在说话,就会有一些明显的特征。再不济,我好歹看清他样子了。
“说来你们的心理咨询这么赚钱嘛,我都想转行了。”
“没有,没有,我工资还行,就是,我不知道,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
我能看到和听到的,都只有一个人,他对面那个人的姿态和问题,就只能脑补了。
“房子,建一半就烂尾了,陆陆续续复工好几年,顶还是没封,贷款还‘国粹’要还。对象,黄了,难得她家里不要多少彩礼,家里人却嫌她是小地方来的。‘国粹’,往上数几代,谁祖上没待过小地方。大吵大闹,还知识分子呢,发起疯来都一样。”
“我已经好几年没回家了,回家干嘛呢,听人数落,家底这么好,混的这么差?”
“”
“也不觉得是啥大事,就是晚上睡不着,白天打瞌睡,干活总分心,一发呆就是老久。过两天老板把我开了,我都不意外。”
“爱好?能有什么爱好,吃饭,睡觉?你有爱好嘛,说出来听听呗。”
“”
“‘国粹’,还真要吃药呀,褪黑素不行?唉,我‘国粹’前天晚上发了什么神经预约这个”
“散散心?医生,散不开呀。不,就没得散,我也没受什么大委屈,就是觉得没意思,你觉得我的生活哪里会有意思吗?”
“”
“医生,你知道嘛。有种概念叫‘无效公民’,不结婚不买房不购物不旅游,对社会没什么贡献,也没什么危害,我就是这种人,有我没我都一样。”
“哦,对你还有点用,你还能挣一点我的钱。”
“”
“几个月,一两年?不记得了。时间长短很重要吗,又不是癌症,还分个早中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