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李莲花苍白的脸色。
“还有几捆拇指粗的麻绳,看着像是捆人用的。”
药碗里的褐色药汁轻轻晃了晃,李莲花将碗推到何晓慧面前,指节在碗沿敲了敲:“何堂主可知,他们采购的方向?”
“往西南官道去了。”
何晓慧接过药碗,暖意顺着指尖传来。
“那方向直通落雁岭,但若要回他们老巢,该走东北山道才是。”
李莲花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山峦晃了晃,忽然低笑一声:“二十袋精面,十坛烈酒,还有捆人的麻绳……鸳鸯,怕是既想‘待客’,又想‘抓人’。”
“待客?”
何晓慧蹙眉,“他们难道知道我们要去?”
“知道与否,怕是都在等了。”
李莲花取过案上的罗盘,指针在“落雁岭”方向微微颤动。
“近年招兵买马,早不是当年那伙不入流的小门小派了。”
“他们若抓了人,必是关在分坛中地牢;”
“若想设伏,落雁岭那片密林倒是个好去处——进可攻退可守,又有水源便于久驻。”
他说话时,阳光在他睫毛上跳跃,映得那双眸子愈发清亮。
何晓慧忽然想起小妹何晓凤,那丫头整日里舞刀弄枪,性子像团火,若真嫁与这般心思缜密的人……只怕是针尖对麦芒。
可转念又想,江湖险恶,若真有这样一个人能护着凤儿,倒也……
“何堂主?”李莲花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啊?”
何晓慧回神,见他正望着自己,目光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连忙低头吹了吹药碗。
“李先生的意思是,他们既备了粮食,又备了绳索,怕是……”
“既想困守,又想围猎。”
李莲花替她接了话,指尖在罗盘上轻轻一划。
“巫教那帮人,怕是算准了我们会为了被抓的乔姑娘等人去落雁岭。”
“那二十袋精面,足够他们撑上半月;十坛烈酒,既能御寒又能壮胆;
“至于麻绳……”
他顿了顿,声音轻了些,“自然是给我们这些‘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