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饭,在饥饿与死亡边缘线上挣扎的时候,他们的人生字典里,就只有一个烦恼…
那就是饿…饿…饿…饿…还是特酿的…饿啊…
所以绿汤热流,再掺杂点草根树皮,那就是药到病除,苦口良药…
这与太平道大贤良师张角,当年施符米水治病,赐予百姓祝福,是一个道理
柴米油盐酱醋茶,柴为什么排在第一位,已然说明了一切
相对于其他寨民的麻木,江石很庆幸,就像他说的,自己是江里的石头,又冷又硬
他是男人,而且还年轻,身体不算壮,但生命力旺盛,勉强还能忍受。
所以熬到现在,哪怕枯瘦如柴,哪怕风吹就倒,脑袋仍然有光,能思考很多问题。
至于寨子里,那些上了年纪,或者身体虚弱的,留守妇人,可就没那么好说了。
此时此刻,吊着生死之间的一口气,随时可能被风吹倒,然后嗝屁
对于寨民们的惨状,郭图心里却沉沉的,又似乎有火焰在燃。
北风呼啸,风雪弥天,各种复杂心绪涌上心头,似要窒息。
重抬首,郭图扫了眼四周面露悲愤,却又冷漠无言的村民。
他紧握拳头,指甲戳进肉里,任由鲜血流淌,也无所觉。
手上的疼痛,怎敌心中的痛,怎敌心中的悔,怎敌那抹不安。
这些村民人员复杂,有汉民有匈奴人,有本地的,但更多的是从其他地方迁徙的。
他们本是中原地区的灾民,被自己所行新政,吸引而来的。
但现在,百姓的好日子还没过几天,便因为一场战争,摧毁了。
若是在大汉,他们还有四处流浪,跟着大部队做流民,争个乞食活命的机会。
甚至造反,跑进山里当山贼,但如今,他们想当流民乞丐,想造反当山贼,也没有机会了。
因为河套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再加上王充对制度,和各地区把控的很严。
对人性的理解很透彻,对付百姓的手段,很高明
这些人,无论是何种群,既然入套,如何活,怎么活,活成什么样,是他王充说了算。
想卖儿卖女,甚至流浪,屈辱求活,是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