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
自昌平王死后,太后便深居简出,比从前还要更少出她的寝宫了。
太后也不是个安稳的主儿,江烬霜也不太相信她会安心就这样无波无澜地安度余生。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要考虑的事情了,眼下的情形,便是她要操办好三日后的七夕宫宴了。
让春桃去回了林清晏的帖子,江烬霜看看时辰,也已经是夜幕了。
历来操办宴席的注录和记载并不算少,要操办起来也并不难,江烬霜从书房里取了些相关的书简,拿着书往寝殿的方向走去。
刚进庭院。
夜风吹起江烬霜的衣摆。
她似有所感,手中夹着几本书,微微抬眸。
就见一男子长身玉立,一身干净利落的玄衣男装,站在那棵银杏树下,蹙眉看她。
完了。
忘了还有这茬了。
江烬霜眉心挑了挑,有点心虚。
砚诀目若寒潭,面若冷霜,他站在那银杏树下,英姿飒爽,风骨嶙峋。
心虚。
十分心虚。
江烬霜轻咳一声,手中还拿着几本书简,脸上堆着笑容,往男人的方向走去。
“呀,这么晚了,砚诀大人还没睡呢?”
砚诀不答,他的腰间是那柄七分断剑,剑柄上勾勒出虎首的形状,戾气逼人。
有风吹过他束起的长发,他的头发高高束起,又簪了玉冠,干净利落。
男人的眸光冷冽淡漠,如同那冬日里最冷的寒潭,深不见底。
走到他跟前。
砚诀垂眸看她,语气清冽,带着几分不高兴的质问:“你要同旁人成婚。”
开门见山。
江烬霜挠了挠眉头,装作才想起这件事的样子,神态夸张:“哎呀!你说我怎么忘了这茬了?不是什么大事,就忘记同你说了。”
砚诀微微抿唇,语气依旧冷冽:“骗人,成婚本来就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