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将什么都做到极致的人。
无论是于修行一道,还是其他零星琐事,他向来一丝不苟。
可他太过听话,听话到为此送了命。
他死的时候,也才如现在的余相皖和叶枕安一般大,在修仙界,也还是一个小娃娃。
扶摇宗,还是万年前的扶摇宗,却又与万年前的扶摇宗截然不同。
他这一生,只有八个弟子,他不是一个好师傅,这八个弟子,他一个都没有尽到责任。
一开始,他将粉雕玉琢的小阿彻带在身边,悉心教导,教他剑法,教他为人处事,教他以众生为先。
后来他外出带回祈悦和小雪,只将他们丢给只有十多岁的阿彻,自己更是一日不曾管过, 他除了担了一个师傅的名头,全是阿彻在管。
后来,阿彻为救百姓以身殉道,祈悦脱离宗门苦守风情园,小雪执意叛宗。
一夕之间,他又成了孤家寡人。
甚至因此走火入魔,师兄为了压制他的魔性,强行模糊了他的记忆。
之后的弟子,从小四到小八,他也没怎么管过。
余相皖见师尊只盯着面前的茶水不说话,于是开口再次唤道。
“师尊?”
宁钰回神,看着余相皖,“嗯。”
有时候清醒的活着比糊涂更磨人,他宁愿糊涂,宁愿回到之前满心满眼还觉得阿彻一直活着的幻妄之中。
余相皖想到张竞雪。
师尊只让他们去请三师姐,那二师兄呢?
余相皖抿了抿唇,轻声道,“师尊……二师兄他……”
宁钰想到张竞雪,却什么也没说,只道,
“你们二师兄,不必管他。”
想了想,他又补道,“若遇见他,能避便避吧。”
听见师尊这话,余相皖便知道引师尊入魔之人定是二师兄无疑了。
余相皖低声应道。
“是。”
俩人告辞离开,独留宁钰一身雪衣孤坐竹林。
不知坐了多久,直到杯中茶凉,月上柳梢。
直到旭日初升,晨光倾洒。
宁钰才起身,他看着万年前他待的那座小山峰,一步一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