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人都是卫枝。
能想起来自己是谁。
可他们又何尝不是卫枝呢?
逃不脱,挣不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走向既定的结局。
少女闻言满脸平静,并没有什么波动。
她一双眼睛还是看着余相晥,带着些怀念,一寸一寸临摹。
她倏忽笑起来。
在夜色的映衬下显得怪异至极。
“大哥哥,明月也是不得已,待我随着时间一点一点长大时,妄念已生,毫无转圜之地了。”
她被困在这里百年,一遍一遍的经历着家族的覆灭。
一遍一遍的看着不同的人被拉进来演绎着他们的故事,然后又一个一个重复着故去的结局。
直到余相晥出现。
这些年,她已经忘了见过多少‘余霁白’了,容貌各异,行为一致。
只有余相晥,竟能与她阿兄幻化出一模一样的脸。
她看着余相晥,道。
“大哥哥,你可以帮我,也可以帮他们逃出此地。你愿意吗?”
余相晥愕然,警惕的看着余池鸢。
余池鸢像是看不见余相晥的防备一般,继续道。
“我身上有一件东西,名唤忆珠,它融合了我百年的妄念,你可以摧毁它,亦或者是……”
余池鸢蛊惑的看着余相晥,声音清缓,“……得到它。”
余相晥不知余池鸢又在玩什么把戏,轻嗤一声,
“明月姑娘,你为何会觉得仅凭我一己之力可以摧毁它,况且,我得到它又有什么好处呢?”
余池鸢只看着余相晥不语。
余相晥却忽然想起了那个极为真实的梦境,以及梦境中的小阿筝。
是她将他唤醒的。
既如此,那他做的那个‘预知梦’是不是余池鸢所为呢?
他探究的目光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余池鸢。
余池鸢知余相晥发现了不对劲,也不辩驳,脑袋一歪,双眸似秋水,无辜的看着他,重复道,
“相皖哥哥,你觉得呢?”
百年间,进入此地的不乏修士,但却只有余相晥一个,初入此地还带着自己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