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将来必定会是不可缺少的企业,祖国要发展,修路,建房建厂,水泥将是不可或缺的材料。
祁县水泥厂的困难是暂时的,只要解决了技术难题,其他都不是问题。
“小傅啊,真不是我们厂里的领导班子懈怠,你也看到了,机器是买回来了,但都是德文,我们没有一个人看得懂,这已经跟上级领导反映过了,但没有会德语的人。所以这机器它再好,对我们来说就是一堆废铁呀!”
祁县偏僻,三面环山,这里之前一直是采石场,后来因为先天条件建了水泥厂,没想到产量和质量一直上不去,连年亏损。
傅锦洲眉头紧蹙,会德语的谁会愿意来这个破地方。
厂长的报告打了好久,就是没有人愿意来。
“王厂长,你别急,这个问题,我们一定会解决。”
傅锦洲年轻,又是省里突然派下来的,多少有人不服。
后面有人嘀咕,“说得好听,解决,怎么解决?你要有权有势说不定还有点希望,刚在机关坐了几个月就被派了下来,自己能不能回去都是一回事,还说大话。”
“可不是,来了就这么瞎折腾,会给他派到我们这里来,要么是能力,要么是家里没人。”
身后那些细碎的议论,像一根根细小的针,刺在傅锦洲的背上。
他听到了。
每一个字都清晰地钻进他的耳朵,化作一股闷热的火,在他的胸腔里烧灼。
来到祁县水泥厂之后,他没日没夜地扑在车间里,和工人们一起研究机器,试图能够摸清这机器的性能。
他要求技术员和厂里的领导班子,放弃休息,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解决机器运转问题、进而提升产能和质量的方案中。
然而小批量试了之后,质量还没有之前的好。
如今,机器依旧沉默地矗立着,像一座座冰冷的纪念碑,嘲笑着他们的无能。
工人们的工资已经拖欠了两个月,生活都成了问题。
厂里弥漫着一股焦躁不安的气氛,有怨言,也是人之常情。
傅锦洲猛地转过身,目光如炬,扫过那些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的工人。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