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妮儿争气,不但考上了大学还考上了研究生,她是我们那条街第一个研究生,多了不起啊。通知书到的那天我放了一万头鞭炮。政府禁放,还罚了我钱,可罚钱我也高兴,我妮儿出息啊,她以后不会再像我们一样没出息。
我和她妈妈商量好了,等我妮儿上班了我们也去她学校看看,可没等来我妮儿上班,却等回她挺着个大肚子回来。”
说到这耿梁突然抬手抹了一把脸,声音哽咽的发抖。
喝了一大口已经变苦冷掉的茶水,耿梁接着说到。
“我问妮儿那人是谁妮儿死活不说,我又问妮儿以后什么打算,她还是不说,把自己关在家里哭了半个月,我和她妈生怕她想不开在她门口守了半个月。
半个月后妮儿出来,说要把孩子生下来。我当时就火了,长这么大我第一回冲她发火,我……”
耿梁哽咽的说不出口话来,缓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
“妮儿红着眼愣是没掉一滴眼泪,我到现在都记得她当时的模样,就像我当年跟我爹说要留下她时一样坚定。
当爹妈的哪拗得过子女,我们同意了。为了不让妮儿被人知道她未婚先孕,我们卖了城南的房子搬到了城西,可济城就这么大,妮儿未婚怀孕的事还是被人知道了,她又把自己关到房间每天哭每天哭……”
“妮儿生娃娃的时候疼了一天一夜,跟她亲妈当年生她一样,我突然就想到了有人说她亲妈生她的时候元气大伤死了。
我怕的不行,她在里面生娃娃,我就跪在产房门口,她生了五小时,我跪了五小时。我不信鬼神,那天我求满天神佛保佑我妮儿平安无事。护士把孩子抱出来说母女平安的时候我两眼一黑倒在产房门口……”
“对不起,对不起……”
喉头哽咽的说不出话,心如在火上烧灼,痛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除了对不起说什么都是苍白的,连这一声对不起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抬手抹了一把脸,耿梁深呼一口气看向霍见青。
“领导啊,我想问问你,我妮儿被人编排造谣的时候你在哪?我妮儿把自己关在房里一天一天哭的时候你在哪?我妮儿在产房里生死不知的时候你又在哪?你想过妮儿一个小姑娘要怎么面对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