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会发生的事压根不值得去憧憬,恨不能各自占据浴室一端,生怕看到对方被雨浇透后,再也无法被薄薄的布料遮挡的身体曲线。
最后先有反应的人是容云衍,他仓皇转身,将毛巾递给我擦头发,等我伸手接过去,理解就又把脸给偏了回去。
从前的场景跟眼前的这一幕发生了重合。
我看着被容云衍递到眼前的毛巾,一边冲洗着疼的火辣辣的皮肤,一边疑惑的问:“你不洗一洗么?这种伤最要紧的就是时效性,否则就算找到再好的医生也没用了。”
他身上那件外套比我的衬衫厚的躲,所以哪怕他都被泼的湿透了,也照样没损害到藏在衣底的皮肤,只是裸露在外的皮肤难免会遭殃,不快点清洗的话,真令人担心他身上其实会留疤。
“你先吧。”容云衍欲言又止的抬起了手,他没有回头,而是同我背靠背的站在狭小的浴室里,让我在抬眸望向镜面时明白了他这么做的原因。
他手上的烧伤刚添了没多久,纱布都还一层层的裹着,再沾水的话会有感染的风险。
我可以对此视而不见,然后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可他刚刚才又救了我一次,再这样装聋作哑的话,未免显得我太冷漠无情了。
身上的疼痛很快得到了缓解,这说明那所谓的强酸液体大概率是被稀释过的。
我有些想不明白对方这么做的理由,他都把我逼到空无一人的消防通道里去了,还放出话来要让我一无所有,这样的人不该下定决心要我的命么?
他没有提前稀释硫酸的动机。
我将湿漉漉的头发挽成一个松松垮垮的发髻,又挽起袖子对容云衍说:“把手举起来,然后我让你低头就低头,明白了么?”
容云衍没问为什么,他只是依言照做,然后在我将花洒拿到手里,举起到同他肩膀齐高的位置放出水流时不易察觉的摇晃了一瞬。
这瞧着可不像是累到如此地步的。
我为了缓解尴尬,没话找话的跟他聊起了跟睡眠有关的话题:“我本来以为你少说也得睡上一两天,没想到醒的这么快,还直接跟我到楼梯间里去了,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如果换成是我,在经历过情绪上的大起大落后非得睡个天昏地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