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云衍在我面前说过许多类似的话,我信他当时是真心的,但真心瞬息万变。

    余医生用了个最难以取信于人的理由:“是出于医生的直觉。”

    我回了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觉得今天能打探到的线索大概率是到此为止了,可变故总在意料之外的时刻发生。

    余医生又说:“医生的直觉还告诉我,之前那个说自己遭遇了车祸,跑到医院里让我帮他处理伤口的容云衍也不见得是他本人。”

    话音落下,我骤然抬起头看向他的面容,但他已经跟没事人似的低下头处理工作了。

    仿佛那句话只是我的错觉。

    我知道余医生肯把话说到这一步,已经是尽了他最大的努力,于是按捺住可能会给他带来麻烦的举止,像个最寻常不过的病人一样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复学手续已经办好,此时距离正式开学还有差不多一周,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将在心里存了有一阵的念头付诸行动,收拾了几件简单轻便的行李,便乘车往多年不曾回去过的老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