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小云禄,我不知为何伤了你,已经帮你处理过伤势,你可还有碍?”
还没耽搁。
云禄根本没管自己有没有碍,冲着任君墨的方向跪下,“师叔……”
他挑着重要的说,说完后跪在原地。
听见师叔喟叹:“小沉暮,受苦了。”
“你也别跪着了,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心性如何我自是知晓,一时鬼迷心窍,醒悟不晚。”
“你在这里吧,我出一趟门。云篆山是吧?不算远。”
云篆山几乎要到了巽州的地界,也就只有任君墨能说一句,从无极门去那里,不算远。
云禄还没应声,已经看不见任君墨的身影了。他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势,捂着胸口慢吞吞走出了任君墨闭关的山洞。
今夜的月很圆很亮,月亮西沉,就快要看到明日的日出了。
云禄吐了口气。纵使胸口还疼得厉害,他却从没觉得像现在一样轻快。
从幼时跟随师尊开始,这个窝囊丹修一修就是半辈子。年轻时要避开师兄的锋芒,成了长老也从没在哪个场合当出头鸟,只想着自己安身立命。
这么些年他云丹峰的弟子在外面受了气,几乎没有跟他禀明的,或许也是知道他们长老不能扛事,说了也没用。
资源分配给云丹峰时缺了少了,他也没说闹一闹,都是自己掏腰包贴补进去也就当没有发生过。
收了肖页禾之后其他弟子就去找这个大师兄了,肖页禾屁大点年纪,随便走到哪里都要师兄师伯的喊着,却大事小事从来没麻烦过自己师尊。
他给孩子养的太独了,养成了报喜不报忧的性子,原本是欣慰这样的性格适合做一峰之主的,可也有个不好,那就是他对自己这个师尊,尊敬有余,亲近不足。
云禄踏着月色走在后山的小陌,竟然想不出他这里有什么肖页禾的私人物件,能让他在这时候取出来端详端详,回想一会当时发生的事情。
他只能想起来这孩子再疲惫,一提起教他炼丹就明如璨星的眼睛。
云禄抬起头,又徒劳地低下。今夜没有星子,只有一轮圆得过分的明月挂着,什么璨星也瞧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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