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账房的视线在大房、二房还有几个小辈脸上打了一转,元老夫人便挥了挥手,“其他人先下去。”
众人知晓这是有不好让他们知晓的内情,便都知情识趣的退下。
屋内登时只剩下元老夫人、严嬷嬷,贾如珍和她身边那个心腹叫董妈妈的。
周账房登时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夫人,此事确有内情!我怀疑…我怀疑此事和温家脱不了干系!”
元老夫人蹙眉,“周账房,你是急昏了头开始胡言乱语?”
周账房面有难色。
贾如珍心里“咯噔”一下,隐约有种不安的预感。
她从不过问元启在外的事情,可她也知晓,自己儿子并非是良善之人,可做生意的,都是从别人的饭碗里抢食,哪个不得罪小人?
这总不至于把命给丢了!
周账房左思右想,瞒无可瞒,只能哆嗦着将元启如何买通王寡妇偷温家的方子、那王寡妇又如何自尽栽赃温维明入狱、再到元启抓走温静威逼利诱温婉交出瑞果浆的方子,一桩桩一件件,犹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抖落了干净。
“老夫人,五爷他当真冤枉!他也是被那王寡妇给害了!他只是让那王寡妇接近温维明,趁机将方子偷出来!谁知道那王寡妇竟得了脏病要死了!她死了也就死了,可恨她不仅连累了温维明,也害了五爷!”
“五爷知道王寡妇死讯的时候,当时就已经想收手不干了。可恨那温维明在煮酒大会上太过嚣张,甚至坏了五爷的婚事,更是打咱家的锦江春一个措手不及。五爷后来又咽不下这口气,想着事情已经如此,也没有退路,索性至少拿到方子再说。”
“夫人啊!五爷本来将方子拿到手就去京都寻个合适的酒坊做瑞果浆,他还说了,这方子不让温掌柜白给,两家合作共赢!总不至于为了个方子叫程四爷难做!”
“夫人,五爷都是为了元家啊!他死不瞑目,夫人一定要为他报仇啊!”
一时之间,屋内清风雅静,只有周账房抽抽搭搭的哭泣声。
他如何能不伤心?
虽说他选择元启,是看中元启将来有希望做元家的下一任家主。可他并非铁石心肠之人,且不说贾如珍娘家对他有知遇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