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
抹了把脸上的血——不知是自己的还是旁边阵亡士兵的。他透过城垛的缝隙向下望去,只见黄巾军已经趁着箭雨掩护冲到了城墙下。云梯“砰“地搭上城墙,包铁的顶端卡入垛口,震得城墙微微颤抖。
“火滚木准备!“陈实高声喊道,声音在城墙上回荡。
浸满火油的滚木,用火把点燃。那滚木瞬间燃烧起来,火焰呼呼作响。然后他们顺着云梯用力推下,燃烧的圆木沿着云梯滚落,带着熊熊烈火和巨大的冲击力,将攀爬的黄巾军砸得血肉模糊。一个被点燃的黄巾军惨叫着从半空坠落,像一颗燃烧的流星,在城墙上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迹。
——————
朝阳如血,沉甸甸地挂在天边,将整座城池都染成了一片诡异的暗红色。城外,黄巾军如潮水般涌动,密密麻麻,望不到边际。那一架架云梯,就像无数条巨大的蜈蚣,向着城墙攀爬而来。
“弓箭手,再射!”陈实站在城头,振臂高呼,声音在喊杀声中显得格外高亢。刹那间,双方天空短暂地暗了一下——那是上千支羽箭组成的乌云,带着呼啸的风声,如死神的镰刀般向着黄巾军阵中扑去。
箭雨落下时,黄巾军中爆发出此起彼伏的惨叫,那声音交织在一起,仿佛一曲凄厉的悲歌。一个没戴头盔的壮汉仰面倒下,箭杆从他张大的嘴里穿出,像条古怪的舌头。
然而,黄巾军的攻势并未因此而有丝毫减弱,他们依然前赴后继地向着城墙涌来。一架云梯被毁,立刻有另一架补上,仿佛这些人不知疲倦,也不惧死亡,这些真的只是普通的反贼吗?
陈实皱紧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他深知,这样的消耗下去,城中的兵力和物资迟早会支撑不住。
陈实听见城墙某处传来呕吐声。血腥味已经飘上城头,混合着土腥味和粪便的恶臭,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中。这股味道令人作呕,但城头的士兵们早已无暇顾及,他们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城下如蚁群般的敌人身上。
“滚石!檑木!”陈实再次发出命令,声音因为疲惫和焦急而有些沙哑。士兵们两人一组,吃力地抬起磨盘大的石块,脸上青筋暴起,齐声怒吼:“把他们砸成肉酱!”
第一块石头落下时,正好砸中一架云梯。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