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攥起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愤愤不平地说道:“可那张博分明心怀异志!今日宴会上他那些话,分明就是在公然质疑您的权威,想取而代之,如此不把您放在眼里,难道就这般轻易地放过他?实在是让人咽不下这口气啊!”
张角轻轻拍了拍张曼成的肩膀,目光如古井般深邃无波:“曼成,忍一时风平浪静。张博此人野心昭昭,我岂会不知?但此刻动手,只会让其他义军首领人人自危……”
张角微微叹息,目光温和却带着几分告诫:“曼成啊,你的性子还是太急躁了。成大事者,当戒骄戒躁,不可因一时意气而乱了大局。”
张曼成闻言,深吸一口气,胸中翻涌的怒意渐渐平息。他低下头,抱拳郑重道:“大贤良师教诲的是,曼成受教了。是我一时冲动,险些误了大事。”
张角见他态度诚恳,眼中流露出一丝欣慰,点头道:“你能明白便好。眼下我们需以大局为重,张博之事,我自有计较。你且安心,静观其变。”
“是!”张曼成肃然应声,随即躬身一礼,“那曼成先行告退,不打扰大贤良师清修。”
张角轻轻颔首,目送他转身离去。月光下,张曼成的背影渐渐融入夜色,步伐已比来时沉稳许多。
待张曼成走远,张角重新望向天际那轮明月,神色深沉。夜风拂过,道袍轻扬,他的低语随风消散:“乱世之中,人心浮动……欲成大事,还需步步为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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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如墨,沉甸甸地压在郡守府之上,四周静谧得仿佛能听见时间流淌的声音。张角独自端坐在书房之中,案几上摊开着几卷纸张,昏黄的烛火在微风中摇曳不定,将他紧锁的眉头映照得愈发凝重。
窗外,巡逻士兵沉稳的脚步声偶尔打破寂静,给这夜添了几分肃杀的意味。
“大贤良师,马渠帅求见。”亲兵低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张角闻声抬起头,眼中瞬间闪过一抹锐利的精光:“让他进来。”
门,被悄然推开,马元义步伐匆匆地走进书房,神色凝重。
他身着普通黄巾军装束,却透着一股别样的整洁与利落,腰间佩戴的短剑,随着他的走动,没有发出丝毫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