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他还是有些分寸的,不会赶尽杀绝。”
陈彦如坠冰窟。郑裕话中有话——郑氏已与叛军有所接触!他强自镇定,试图说服对方:“郑兄此言差矣。叛军首领张角嗜杀成性,所过之处鸡犬不留,岂会轻易放过我们?一旦城破,郑氏也难保全啊!您可不要被他们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郡守大人。”郑裕再次打断他,笑容依旧不变,但语气中却多了几分不容置疑,仿佛是在宣判某种既定的事实:“朝中局势变幻莫测,有些事,不是您这个位置能看清的。如今各方势力错综复杂,我们郑氏也得为家族的未来考虑。不如……静观其变?您我也算相识一场,我这也是为您好,还望兄台早做准备,好死不如赖活着!何必为了这一座城,搭上自己的性命呢?”
离开郑府时,陈彦后背已被冷汗浸透,伊川郡甚至整个云昌府,整个亳州的纷乱局势,本就是朝胡朝中门阀世家的一环,他们想干什么?
这比他想象的还要危急。接下来,他又该何去何从呢……那无尽的黑暗仿佛正一点点吞噬着他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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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城外。
在黄巾军的大营之中,中军帐外一片肃杀。黑暗如墨,沉沉地压在连绵数里的营帐之上,火把的光芒在狂风中剧烈摇曳,仿佛随时都会被吹灭。
那跳跃的火光将士兵们高大的身影,扭曲地拉长在粗布帐篷上,远远望去,恰似群魔在肆意舞动。空气中,汗臭、铁锈味与马粪的气息相互交织,然而,在这混杂的气味之下,那股即将喷薄而出的战意,却是愈发浓烈。
“快!把云梯搬到那边去!”一名头裹黄巾的粗壮汉子大声呼喊,他赤裸的上身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疤。
十几名士兵齐声应和,嘿哟嘿哟地扛着新打造的云梯,脚步沉重而有力。那云梯的木料上,树脂尚未完全干透,在火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黏腻的光泽,似乎还散发着森林的气息。
远处,数十辆冲车正在紧张地组装之中,工匠们挥汗如雨,铁锤敲打木楔的声音,此起彼伏。
中军大帐之内,八盏青铜油灯将整个营帐照得亮如白昼。张角静静地盘腿坐在一张虎皮之上,面前摊开着一幅略显简陋的城防图。
他身披杏黄色的道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