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李景炎怒从心起,冷哼一声,“朕看是你监管不力,甚至与不法之徒暗通款曲,裴爱卿,说说督察院所呈。”
裴文渊上前一步,拱手正色道:“启禀陛下,自御史台改制为督察院以来,督察院便收到诸多关于南方清平、江淮两地盐政官员受贿纵容私盐之事,盐场账目混乱无序,官员虚报开支、中饱私囊之举屡见不鲜,更甚者,在盐运途中,官商勾结偷换私盐,以次充好,致使大量税款流失,臣已查实梁崇生亦参与其中,其罪当诛。”
户部侍郎苏景明紧接着进言:“陛下,臣核算账目发现,两地盐政亏空已危及国库根本,长此以往,必动摇国本。臣以为,当务之急,需革新盐政,一要拨款更新盐场器械,提振产量;二要严惩贪腐官吏,以儆效尤;三要户部协同盐政,重新规划盐运路线,设卡严查私盐,保官盐销路畅通。”
良久,李景炎缓缓抬起头,目光冷峻坚定,仿若能穿透这宫墙,直射向那腐朽丛生的盐政之地。他的声音低沉而果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响:“朕决意革新盐政。这盐,关乎国本民生,岂容蛀虫肆意妄为!”
阶下,梁崇生早已瘫软在地,面如死灰。他本以为凭借自己多年在官场的周旋,能将那些亏空、贪腐之事瞒天过海,却没料到今日在这御书房,被皇帝的几句话彻底击垮。
“梁崇生。”李景炎的目光如炬,直直地盯向他,“你身为盐政要员,身负朕与万民的重托,却监守自盗、渎职懈怠,致使盐价飞涨,私盐横行,百姓苦不堪言。即日起,革去你所有官职,交刑部严查……”
梁崇生颤抖着双唇,还欲开口求饶,可在李景炎那不容置疑的威严下,终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任由锦衣卫拖了下去。而李景炎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已在筹谋这场革新的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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羿日。
晨光熹微,金色的光辉透过云层,洒落在巍峨壮丽的宫殿群之上,将那太和殿的琉璃瓦映照得熠熠生辉。朝会的钟声雄浑而悠长,余韵在宫墙间回荡,宣告着新一日朝堂议事的开启。
大殿之内,群臣早已按照品阶高低,整齐划一地排班而立,个个身着朝服,头戴乌纱,神情或肃穆、或沉思、或忐忑,皆在静待皇帝李炎的驾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