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棠颔首,不冷不淡道:“九爷保重,路途遥远,慢走不送。”
孟衍之目光赤裸地盯着那张不带一丝情绪的脸儿,哈哈大笑。
转身朝在地头啃草的马匹吆喝一声,跨步上马时,扭头再看一眼沈若棠。
暗暗冷哼,再“驾”地一声,驶上了去往皇宫的路。
沈若棠看着弯弯曲曲的道路,如同看着自己纷乱纠结的心。
她眯了眯眼睛,就那么看着马儿的身影越来越远,她在心底祈求上苍,保佑孟玉瓒平平安安,不要跟孟衍之交集更多。
毕竟孟衍之跟她一样都重生了。
一个当过皇帝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心机。
她决计要拼命保孟玉瓒不死。
要逆天改命,肯定是要一步步部署,她想得太专注了,要不是耳边传来数声“颦颦”,她也许还会站在那里。
男人看着她娇娜静默的侧影,微微暗叹,朝前两步,按住她的肩膀把她转过身来。
“在想什么这般入神。”
沈若棠对上男人的脸,男人剑眉星目,鼻若悬胆,正是孟玉瓒的模样,睫毛悠悠颤动,不由笑道:“没什么,不过是一些很琐碎的事。”
孟玉瓒轻声道:“说来听听,我替你想想。”
沈若棠娇笑着道:“妾身在想这片药田何时能种出妾身想要的草药。”
孟玉瓒听着,便笑道:“有颦颦悉心栽培,它们会长成你想要的样子。”
“但愿如此罢。”沈若棠下意识地靠近男人,一手环住他结实的腰肉,“可人哪有一帆风顺的事情,除非神明在眷顾。”
神明可怜她的遭遇,给她重头来过。
她能拥有孟玉瓒这样的男子,已是神明给她莫大的幸运。
孟玉瓒不知她心里所想,只嗓音缓慢而温柔宽慰道:“颦颦心底善良,医者仁心,神明会看见的。”
沈若棠莞尔一笑,“妾身得夫如此,妻复何求——”
孟玉瓒得了这一句,心里极其舒坦,垂眸道:“颦颦的嘴儿不也抹了蜜糖,哄得我心里乐开花。”
沈若棠心头微动,抬眼看着男人,目光不禁带着几分绵绵情意,可情意之中又有一丝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