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沾着碎肉的脚掌在地面碾出恶心的声响。
“别怕。”
魏书贤枯瘦的手摸索着拍了拍她的手背，声音沙哑得像砂纸，
“叔在。” 可他知道，自己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只能任由梅少英用单薄的身躯，挡在他和死神之间。
魏书贤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看着梅少英发颤的肩膀，喉咙里像塞着滚烫的铅块。
曾经在青阳宗议事厅里，他为争夺权力，沦为欧阳轩辕的马前卒。
如今被剥夺灵根成为凡人，才明白弱小者在强权下的绝望。
“原来我也当过这样的畜生……”
他在心里苦笑，拳头软弱地砸在自己毫无知觉的大腿上，皮肤被蹭破也浑然不觉。
梅少英突然剧烈颤抖起来，魏书贤顺着她惊恐的目光望去 。
神人已经走到十米开外。
它周身流淌的神光将周围照得惨白，
半透明的铠甲泛着冰冷的光泽，
每走一步，地面就裂开蛛网状的纹路。
魏书贤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跳出胸腔，
他颤抖着双手，又一次疯狂捶打自己的双腿，青筋在脖颈暴起：
“你个老东西！快动起来啊！”
沙哑的嘶吼中带着哭腔，可移植的灵根依旧沉寂，像块永远捂不热的石头。
“为什么…… 为什么现在要我保护她？”
他咬得牙龈渗血，指甲在大腿上抓出五道血痕。
当年作为副宗主，他踩着同族的尸体往上爬。
现在连抬手挡在梅少英面前的力气都没有。
神人突然顿住，伸出巨大的手掌，轻易抓起缩在角落的赵大爷。
老人的惨叫戛然而止，神人将他举到眼前，体内的神光突然疯狂涌动。
魏书贤看着赵大爷的皮肤像被点燃的纸，血管在红光中暴起，眼睛和嘴巴喷出刺目的光束。
“不 ——！” 梅少英想冲上去，却被魏书贤死死拽住衣角。
“别去……” 他的声音比哭还难听。
赵大爷的身体开始扭曲变形，皮肤成片脱落，露出底下翻涌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