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沉默后,熙九终于移开了视线,转向卫影,恢复了那副淡漠的长老口吻,“既然是养伤的贵客,便不宜过多打扰,阁下好生休养。”

    说罢,他转头看向沈时鸢,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沈学子,你也跟我走吧。”

    沈时鸢心中暗叹,知道今天想和卫影谈“挡箭牌”的事是彻底没戏了。

    她看了眼卫影,对方依旧面无表情,只几不可察地对她颔首,示意她不必在意。

    算了,回头再说吧。

    沈时鸢定了定神,“是,长老。”

    她跟在熙九身后,走出了这间弥漫着药香与无声交锋的房间。

    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屋内的一切。

    廊下的阳光有些刺眼,沈时鸢微微眯了眯眼,感觉到身旁之人投来的目光,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让她心头那根紧绷的弦,丝毫不敢松懈。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今日熙九似乎对她的事情格外上心。

    “沈学子似乎心事重重?”熙九的声音如清泉流过玉石,打破了沉默,语调平缓,听不出什么情绪。

    沈时鸢指尖微蜷,面上却依旧维持着平静,甚至努力挤出一丝浅笑,“没什么,只是在想些课业上的事。”

    “是么?”熙九脚步未停,声音里却带上了一丝几不可察的玩味,“方才见你与那位商公子相谈,我贸然打断,可是耽误了沈学子的要事?”

    果然来了!他果然还在意刚才的事!

    沈时鸢心头一跳,连忙摆手,笑容也真切了几分,“长老言重了,并非什么要事。

    我只是见商公子内息不稳,想着用丹药助他调理,顺便探讨些药理罢了。”

    她解释得滴水不漏,试图将话题引回医术。

    熙九却并未接她的话茬,只是侧头,银色面具在阳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只是探讨药理?”

    他顿了顿,“可我看沈学子离开时,神色间颇有几分怅然若失。”

    这人观察得未免太过细致!

    沈时鸢几乎要维持不住脸上的镇定。

    她深吸一口气,索性不再遮掩,“让熙九长老见笑了。我心情不好,并非因商公子之事,不过是一些家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