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柜的塔迪斯。
“我三年级退学回到家,爷爷看到我怀孕,直接气得住进了医院。”卡珊德拉抽泣了几下,接着说道,“存款很快就花了大半,他看到治疗费用以后,选择了放弃。就随意挑了一个宁静的夜晚,悄悄离开了。”
张秋皱着眉头,嘴唇翕动,似乎想要打断她,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我一个人在老宅里把崔格生下来,可能是魔法改善了身体,生产倒是没有遇到什么意外。但是为了把他养大,那时候我还小,也没有奶水……”
“你没有联系当地妇联吗?”张秋忍不住打断道。
“妇联?我们哪有什么妇联?大陆才有妇联。”此刻,来自瀛洲的单亲妈妈对冷漠的资本主义社会发出了控诉。
“哦,经典的一国两制。”张秋扶了扶额头,“那真是辛苦你了。”
“我把旧床单剪成尿布,自己每天吃酱油拌饭,钱全部用来买奶粉和辅食。那时候我真的什么也不懂,只能去向母婴店的店员打听,我还不敢说崔格是自己的孩子,只说他是我的弟弟。”
“养大一个孩子要花多少钱和精力啊,我把所有的加隆都换成日元,每天祈祷崔格不要生病,等他稍大一点,不用一直盯着的时候,我就重操旧业,去捡便利店的饭团,或者去街头表演魔术,但是经常被警察驱赶。当时我才十四岁,而且又瘦又小,想打零工都没人要。”
“等崔格再大一点,我试着教他说话认字,这些也都是我爷爷教我的。啊,我还记得他第一次喊妈妈,那时候我就觉得这些年吃的苦没有白费。小时候崔格就很懂事,他经常到镇上的杂货铺里去看电视,那会儿放的是什么来着,一个红脑壳灯泡眼的超人,他可喜欢看了。”
“一眨眼,我成年了,崔格也快要上小学了,那时候我想着能不能给他攒一点学费,就出去打工,我的阿尼马格斯就是那时候学会的。”
“打工?什么样的打工需要用到阿尼马格斯呢?”张秋不解地问道。
“风俗店。”她幽幽地回答,“如果没有阿尼马格斯,一个十八岁举目无亲的女孩是没法在那种地方活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