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婆侧头,单手搂着小糖糖,腾出手指着打闹的一人一鹰,“白起在王爷五岁时就陪在他身边,某种程度来说,是这只鹰救了季宴时。最起码算是陪他走过最难的时候。
王爷没了,白起什么都不是。王爷活着,白起……某种意义上算是王妃的化身。”
季宴时从出生就是个比较特殊的孩子。
不爱哭不爱动。
向春雨插嘴,“跟果果一样。”
李婆婆笑笑,“嗯。父子俩确实很像。果果比王爷幸福,有这么多疼爱他的家人。”
沈清棠听出不对,长长的睫毛颤了颤,轻咬唇尖没说话,静静听着李婆婆和向春雨说着季宴时的童年。
季宴时从小就异于常人。
说傻吧?他在某些方面特别有天赋。比如练武一途。还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说不傻吧?他无法跟正常人沟通,小小年纪开始做事就得讲“规矩”。
每日生活路线就是寝室、书房、厕所。
那会儿王府还不是王府,只是个看起来普通的小院。
王妃也还不是王妃只是个失败的“和亲”公主。
母子二人算是被圈养在府中。
李婆婆轻叹一声,“夫人,你也是大门大户里长大的千金。应当知道越是大户人家里,不受宠的主子日子甚至不如仆从好过。”
沈清棠点头。
以前在京城时,且不说那些庶子庶女们日子多艰难,就是他们三房,正儿八经的主子,不一样经常受冷遇?
无论古今,不管是小家还是大家,掌权者或者掌钱者家庭地位最高,掌心向上的人日子最是难过。
同时,尊严也会屡屡被践踏。
李婆婆说的委婉,沈清棠却也听出,季宴时的母亲没那么受宠。
一个受宠的女人怎么可能没名没分被圈养在离京城这么远的千里之外呢?
母子俩日子定然不好过。
“当时王府还不是王府的建制,宅院却也不算小,仆从成群。
人多是非就多。底下难免会有胆大欺主的下人……”
克扣衣服、例银、食物都是家常便饭。
母子俩经常寒冬腊月穿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