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凉处,就在这个时候,她看到了一个身影,站在她的面前,投射了下来。

    小荷抬起头,看大了一张温和的、质朴的脸颊——缘夫人的脸。

    “缘夫人?!”小荷惊喜道。

    阿缘显得很局促,似乎很久没和外人接触了,“小荷姑娘……”

    “怎么了,缘夫人?”小荷头一歪。

    阿缘搓了搓手,嗓音如同久久未磨的磨石,“小荷姑娘,你送我的那两盆娇客,有点蔫了……”

    “是我照顾不好……”

    “不知可以……上门看看么?”

    她说话的时候,脸色有点红,像是抱歉打扰了小荷一般。

    小荷点点头:“当然可以。”

    她扯大了嗓门,喊来小符,拜托她照看好生意。

    阿缘这才注意到,小荷这满满当当的花株,似乎卖出去的极少。

    阿缘不好意思,“小荷姑娘,麻烦帮我选一盆吧,我买盆带回家。”

    小荷一愣,旋即明白,缘夫人是个软心肠的热心人。

    即便自己可能不需要,也不忍心让小荷白帮忙,想方设法地照顾小荷的生意。

    “好!”

    小荷再次抱着花盆,跟阿缘回了家。

    上次她来的时候,故意抱了两盆特别娇嫩的玉牡丹。

    样子长得十分俏丽,但习性却也无比娇气。

    像阿缘这样养花的新手,根本应付不来。

    小荷在赌,赌阿缘这样心软的女人,不忍心眼睁睁看着两盆在她面前开得灿烂又盛大的花株,活生生枯萎。

    她赌赢了。

    小荷挽起袖子,一点不嫌脏地调起了肥料。

    “啊……这些潲水平时都是要倒的!”照顾阿缘的小丫鬟叫了一声,完全没想到眼前这个打扮妥帖的女子居然亲手打起了潲水。

    “姑娘,您……您别干这个……”小丫鬟甚至还想去抢。

    小荷连忙阻止:“无事无事,若不是大粪太臭了,我还想用大粪呢。”

    她以前又不是没搅过粪,这些花儿啊蕊儿啊看起来清丽、闻起来馥郁,可还不是这些最底层、最朴实的肥料堆积起来的。

    见小荷如此亲力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