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三年后,他要去乡试前的那一夜,她仓皇赶来。

    “怎么了,阿缘?”曹良卿讶然。

    她踮起脚尖,慌忙亲起了他的下巴、他的脖颈,然后去拉扯他的衣襟。

    “阿缘,阿缘,我们现在不可以,我们现在是……”曹良卿拉住她的手,去制止她。

    她现在到底已经是他人之妇了。

    “就今晚,我把我自己给你,你要了我吧……”阿缘哭着说。

    阿缘的泪打湿了他的衣襟,他亦是第一次看见阿缘哭。

    那样坚强的阿缘、乐观的阿缘、古灵精怪的阿缘……

    曹良卿不再反抗,加深了这个吻。

    阿缘好瘦啊……月光流泻在她斑痕累累的脊背上,曹良卿才惊觉,她竟浑身都是伤。

    新伤叠旧伤,旧伤叠更旧的伤。

    “阿缘,他们打你?!”曹良卿心被扯着疼。

    “没事,不疼。”阿缘笑了笑。

    曹良卿从前还在想,阿缘的夫家管得松,又赞扬阿缘念旧,才允了阿缘这些年来两边跑。

    他这才知晓,每次被发现溜来这边,阿缘都会遭受毒打。

    可她倔啊,打了还来,打了还来……

    李夫人需要照顾,曹良卿也需要照看,阿缘宁愿自己被打坏了,爬也要爬着来。

    紧接着,他发现了阿缘的生涩,跟自己一般地生涩。

    “阿缘?你……”曹良卿欲言又止。

    “病秧子不行,我俩未同过房……”阿缘痛得依偎在曹良卿怀里,“良卿,我俩没拜过堂,可我俩做真夫妻好不好?”

    月亮冰冰凉凉的,曹良卿认真点了点头:“好。”

    他执着阿缘的手,“阿缘,我考中举人,就来赎你。”

    阿缘听完,又喜滋滋笑了。

    她温暖地抱着这个诺言,仿佛这个诺言当真能实现一般。

    ……………………

    曹良卿走的时候,边境已经很乱了。

    他嘱咐阿缘照顾好自己,也拜托她帮忙照看照看李夫人。

    乡试要去并州首府松城考,大约走到一半的时候,驿站传来了消息:边境小城被西夷入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