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终结,陈皮现在,是否还愿意再承认这份师生关系呢?
迟疑片刻,青年还是轻声喊了出来:“陈皮……”
“——砰!”
刚掀开一点的门板,随着陈皮爬起身到一半重新倒回去的动作,恶狠狠地砸到了脸上。
生疼。
这样猛地一撞,本就受伤的身上各处地方更是疼得揪心。
但少年睁着眼睛,龇牙咧嘴,却硬是咬紧了牙关,一声没吭全忍了下来。
心跳声太大太急,吵得耳鸣头晕,以至于他脑子里现在只剩下了一个石破天惊的念头——
师傅没死?
随即便是恍然与狂喜。
师傅没死!
笑容还没来得及绽开,想到之前六年的杳无音信,紧接着,浓烈到炽热郁愤的火焰骤然在心中爆发开来,淹没了一切其他情绪。
他差点对着自己笑出声来。
师傅他,活着,好端端的。
根、本、没、死!
原来只是不见他而已。
“我这只做杀人的生意,”半晌,他才按捺住起伏的心绪,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冷冰冰的一声嗤笑,“少说那些废话。”
话音落地,外面霎时静了静。
很快却是又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的动静,像是翻找着什么。
很快,一个带着重量的不大袋子轻轻搁在了他手边。
张从宣低声解释:“我零钱用完了,还没换新的,这些是剩下的大洋……”
话没说完,陈皮已是陡然翻身坐起,随手一挥,就将钱袋用力甩了回去。
“谁稀罕?”他恼恨冷笑,“唯独你的生意,我不做!”
他这样往起一坐,即使坐姿有在竭力掩饰,张从宣却是立刻看出不对。
受伤了?
也对,之前听船员说的,以一当十群挑,他先前还以为是夸张说法,现在看来居然很可能就是真的。
心下凝重起来,他眸光一闪,拾起那个钱袋,重新给人塞了回去。
“接过钱了才反悔,有这样做生意的吗?”
被嘲弄的烦躁感在心里升起,陈皮愈发没好气起来:“你要想杀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