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去包里翻出膏药,回来仔细贴在了泛起青紫的地方。
善后完毕,他看着小张哥强作镇定的神情,认真开了口。
“我反应过度了,抱歉。”
“不过,下次别开这种玩笑了,”他抬手取下仍旧晃动不停的青铜铃铛耳坠,和那叠刀片一起放回了对方手中,语气略微加重,表示强调,“很危险。”
张海楼低着眼,眼睫抖动了一下,却并未抬起。
他的声音小而清晰:“我以后不会了,老板。”
怎么说呢,张从宣想。
居然这么乖巧,简简单单认了错,话都一下子少了,好像是真受到了重大打击的样子啊。
闹腾孩子一下子变老实,居然都有点不适应。
犹豫几秒,他回忆起自家学生少数闹别扭的场景,试着抬起手,轻轻放在了小张哥的头顶,斟酌着言辞:“刚刚是我不对……”
话刚起了个头,就被门口传来的一阵嘈杂的奔走声音淹没了。
皱了下眉,张从宣下意识站起身,就留意到一旁的小张哥似乎也被吸引,准备下地出去察看的样子。
“留这休息吧。”
看着这从上到下又是掐痕又是膏药,一副凄凄惨惨模样,他皱了下眉,好声好气地安抚:“我出去看看情况,马上回来。”
小张哥抬起眼看着他,也没坚持,轻轻点了下头。
见他没有意见,青年便随手捞起地上的衣服,快速穿好衬衫披上外套,拉开门走出去了。
盯着房门看了几眼,确定人是真的走了,张海楼忽然卸了力一般腰背一垮。
收敛起所有神情,他捂着脸,颓然往后倒了下去。
被原谅了……比想象中更轻易。
甚至,现在回顾一下,他隐隐都有种感觉。
哪怕自己没抛出那个预备好的借口,单纯只解释为一个没来由的恶作剧,大概对方也会轻轻揭过。
这样近乎无底线的包容。
让他觉得亲切而无比怀念甘愿沉浸的无限包容,曾经,是在老师身边无数次感受过的。
只是那时,他的身份是学生,是同伴,是族人,是后辈。
现在呢?
这一